而最先那只被毕彦电焦的怪鸟羽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在地上扑腾着就要站起来。
枯树似乎感知到毕彦在干什么,连忙解释:“仙人,仙人!你看这些怪鸟永远都杀不死,你们再不动手,它们一会儿又会活过来,到时候见你们救我,反而会将攻击转向二位仙人。快,快,快趁着它们还没恢复,将我的灵魂挖出来,我不想再受一次百鸟啄身之苦!呜呜呜……”
枯树簌簌地哭了起来,他的声音好听得让人心动,连哭声都颤人心弦。
“你闭嘴!”毕彦猛得喝道,声音凶悍而暴戾,连眉毛都竖了起来,可当他转脸面向叶君晰时又恢复了之前乖巧的少年模样:“叶哥哥,这世上并无可以让生灵一直起死回生之术。否则我们早就将叶哥哥的师妹救回来了。所以,这怪树上的鸟非鸟,而是怨魂。怨魂因怨不散,才会一直循环往复停留在此处。上百只怨魂围困你千年,你必是做了上百件不可饶恕的坏事。”
毕彦向前跨了半步,挡在叶君晰的身前,厉声道:“你让我们替你解脱,到时候孽障岂非要算在我们头上?!”
听到毕彦的控诉,枯树依旧在哭,说话声音也更加无奈:“不是,不是!呜呜呜……我只是个被折磨了千年的可怜道士,我真的没有要害你们的意思啊!我哪里知道他们竟然怨气这般重,早知今日,我当初就不该……哎……都是造得什么孽啊!”
枯树恳切地说:“不瞒二位仙人,起初这些人都是来我观里的香客,他们听说应抚观灵验,不远千里都要来此求庇佑。一开始还好,也不过是些求姻缘、求子的小事。我帮或不帮,他们大多都能如愿。后来就一发不可收拾,疾病、饥荒、家仇国恨……什么样的愿望都来我这观里许。只要是添了香火钱的,就觉得我理应替他们解决。可……可……我又不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我能怎么办……”
起初那只被电焦的怪鸟已经恢复,飞过来直冲枯树的树干上扎去,枯树再次嘶叫出声:“啊——我真的是无力助他们啊!仙人可知斗米恩,担米仇?啊——大约是其中一个香客修了法术,记恨我之前未曾帮他,便将我困在这枯树上,连我的应抚观也被他施了障眼法掩盖住了。”
他正说着,越来越多的怪鸟复苏过来,朝着枯树攻击,流出浓汁的枯树声音再次干哑:“啊!!!!仙人……仙人救我……我真的可以带你们去……他们不会牵连你们的,他们都只是冲着我,只要我的灵魂离开了这棵树,一切因果就都散了……真的!真的!!!”
叶君晰最见不得别人受苦哀求,枯树惨烈的模样总让他回想起谢颜受了鞭上倒在自己怀里的模样,他也是这样哀求费沐师弟,求他免了自己的责罚。可是谢颜明明是为自己出头才受的鞭子!
——他该是有多疼,才会吐了那么多血!
叶君晰正犹豫要不要帮这枯树剥离魂魄时。
树后又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好像是来自地下。
“别听他胡扯,救他不如救吾!!!”
第22章 被困土洞 又遇一个道友,他好像是…………
叶君晰刚想走过去看,脚下却立刻被黄葛榕的根系圈住脚踝,迅速扯进了树背后的土洞。
二人都没料到这枯树居然可以动,一切又来得太快,就连宫哲彦也没反应过来,等他跳入土洞时,已没了叶君晰的声音。
走了两三步却见一翠绿色道袍的男子被树根捆在洞壁上,灰头土脸头发凌乱,连靴子都丢了一只。
宫哲彦断开根jing将他救下,那人想伸手过来借力站稳,他连忙朝后一撤。男子摔了个屁股墩,拨开脸前的毛糙糙褐发抬眸看向他,开口似乎正要道谢。
宫哲彦看清那人的面容,立刻火冒三丈,冲过来揪着男子的衣领将他从地上薅了起来,对着男子怒吼:“又是你!叶君晰在哪里?!!”
男子摸不清头脑,扯着宫哲彦的手腕就外后褪,希望他松开自己,嘴上还絮絮叨叨说个不停:“这位道友你好不讲道理,吾今天才见你第一回 ,哪来的又,至于叶君晰?约莫是那个被妖树拖进来的道士,他在何处,你问吾,吾怎么知道?吾又不是妖树,虽说是你救了吾……”
宫哲彦的怒火“蹭蹭蹭”得往上冒,他转而掐起男子的脖颈,伴随着话语一步步缩紧:“钟……海……棠,不要和我耍花招,我的耐心有限!!!”
男子听到宫哲彦这样说,凤眸立刻亮了起来,他死死地扯住宫哲彦的衣袖问道:“吾……咳咳咳…你认识吾的哥哥?他在哪里?”
宫哲彦皱了下眉,然后用摸了摸男子脸上的土灰,发现他眼角并无红痣,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将男子丢下,自行向更深地地方去找,却被跟得紧紧的。
男子在他耳边话不停:“这位道友,钟海棠是吾的双生哥哥,吾是他的亲弟弟,钟介然。道友方才说“又”,说明道友见过吾的哥哥至少两回,是在哪处,哪里?吾听说吾的哥哥被魔尊掳走了,这是真的吗?还是你其实是魔尊……”
钟介然捂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