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气大师兄没去岐南山护法吗?大师兄不是为了保护我们才留下的吗?大师兄好可怜啊!”
……
叶君晰的两眼发直,他恍然间才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刚想起身追上师尊的步伐,却见有人从人群中冲出来,朝着沈向卿的背影怒吼。
“沈向卿!”
沈掌门没有转身,只是侧过头来用一双凤眼斜睨着火冒三丈的谢颜。
谢颜的一双拳头攥得紧紧,反复下一秒就要冲过来揍到沈向卿的脸上:“这是大师兄半年的心血,沈掌门不喜欢可以退回去,何必在这大殿上辱人难看?!”
沈向卿旋转了一下拇指的紫玉扳指,孤傲的嗓音中带着不由分说的怒气:“本座身为龙阳剑派的掌门,何时轮到你来置喙?”他的声音再次拔高了几分,像是一把铁尺扇在叶君晰的脸上,“叶君晰,为师这半年不在,你就教着底下的弟子如此嚣张跋扈,蔑视尊上吗?”
叶君晰来不及多想,直接跪在地上,恭敬地说:“是弟子疏忽。谢颜小师弟一时冲|动,冒犯师尊,错在我育下不严,请师尊责罚!”
他见谢颜还要开口争辩两句,立刻给他递了个噤声的眼神。
随沈向卿一同回来的乐师妹忍不住开口:“沈掌门,谢颜他在奥南峰上一直这样,我师尊说他都不听。大师兄又哪里管得住,要罚就罚谢颜一个人!”
柳长老拽住乐师妹的衣袖将她护在身后,看似与往日无异,却并没有帮着叶君晰说话:“叶君晰自己都认罚,你在这儿瞎参和什么?!”
“这里还是不是龙阳剑派?沈向卿还是不是这里的掌门?!”
粗宏的男子声音从沈向卿的身后传来,那是平日里不多话的郑秉一长老。
众人见两位长老都发了怒,原本想攒上前求情的师弟师妹们也都低头不语。他们虽然敬慕大师兄,却没必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得罪掌门和两位长老。
再说,顶撞了一句而已,又能罚得多重?顶多去思过崖上闭关三日罢了。
“叶君晰,你身为我龙阳剑派首席大弟子,一言一行均应有得有当,如今治下不严,思想不正,自去七绝殿领二十法鞭。还有你,在大殿上直呼本座名讳,质疑掌门,也去领十鞭。”
谢颜听到沈向卿如此重的责罚忍不住又想开口争论,余光却瞥见跪在地上眼尾泛红的大师兄。
一股酸涩顿时涌上心头,让他恨不得现在活剥了沈向卿。
可他为了大师兄……得忍!
待沈掌门走后,一众弟子立刻涌上前安慰起叶君晰来,还有人搓着谢颜的脊梁骨愤恨道:“都是你!没事逞什么英雄,害得大师兄也被责罚!”
谢颜咬着唇,指甲都扣进了rou里。心中又气又恨,却也不愿开口辩驳,他扶着大师兄站起身来,就朝着七绝殿的方向走去。
叶君晰盖住他气得发抖的手,轻轻地说:“我不怪你,你莫要听他们胡言。”
“今日沈……”
“师尊闭关遭了天雷,有些异样也属正常,他能平安回来就好,我的心思不值一提。”
谢颜听到叶君晰这般说,心中更加难受,像是要吐的时候突然被人捂了嘴,硬生生还要将恶心的东西咽下去。
他自然知道在叶君晰的眼中,沈向卿有多么好,好到大师兄的眼里只有自己这位师尊。以前他也不是没在叶君晰的耳边说过沈向卿的坏话。可说了,也只会招致大师兄的厌恶。
今日这事,不提也罢!
***
七绝殿里,挥扬的法鞭撕开沉寂的空气,呼啸着朝着二人直挺的背扑了过去,誓要在那白衣上留下自己的印记。
“啪!”
“啪!”
……
行刑的师弟打得不狠,可叶君晰还是落了一身红紫的鞭伤,谢颜看在眼里,疼在心中。
这样不行,他得想个法子!
待抽到第十鞭时,谢颜一口鲜血喷在地上,柔柔弱弱地倒向一同跪在地上的叶君晰。
他靠着叶君晰的肩膀,抬起一只手抱着头蜷缩着,气若游丝地说道:“费……师兄,别打了,你再打十鞭,大师兄也要吐血了……咳咳咳……大师兄平日待你不薄……”
行刑的师弟叹了一口气,偷偷扬了扬手示意他们乘着监刑之人不在赶紧走。
叶君晰刚想开口说一句这不合规矩,谢颜像是未卜先知一般立刻低喃哀求道:“大师兄……我身上好疼……费师兄都放我们走了,能不能先带我回去……唔……”
谢颜一口血涌上来又吐了一地。
叶君晰:“!!!”
费师弟:“!!?”
——我有下这么重的手吗?谢师弟的身子怎么那么弱?!
行刑的费师弟倒退一步,开口催促:“叶师兄,谢颜小师弟伤得不轻啊!方才乐师姐都不帮他说话,回了奥南峰估计也是遭罪。你赶紧带他回去治伤要紧!”
“多谢!”
叶君晰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