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中秾艳的脸,五官处处透着Jing致,甚至有些侵略感,和记忆中那个长相清冷,性格高傲的长辈明明很不相似,毫不夸张地将,有些南辕北辙。
可偏偏就是让人感觉很神似。
那种Jing神上同步的神似。
也许,这也是大伯对她一见如故,分外偏爱的一大原因。
清凉的风穿过竹帘,扑倒人脸上,挑动她的长发,为她添上一丝疏懒感。
随着清风,她轻灵的嗓音,带着飘渺感,幽幽传到他的耳中。
“我今天去了一个地方,姜主席给的地址所在地——”她垂眸,纤长的眼睫在眼睑下方,留下一圈Yin影,“看见这个女孩,被她的家人很亲热地拉进家里,妈妈爸爸疼爱,弟弟乖巧,身边还有她的丈夫。”
卢郁之瞳仁皱缩,张张嘴,最后还是保持沉默,静静听着她讲诉。
“我以为,她挺幸福的。”
“在常人眼中,家庭和睦,夫妻恩爱,应该是女性追求的一个很圆满的状态了。”
“我站在门口,一直等到夜幕降临,我才转身离开。”
“同为女性,同样生活在歧视之下,她至少蛮幸福的。”
“可惜——”宣娆抬头,对上他琥珀色的瞳仁,自嘲一笑:“在那种畸形的环境之下,我怎么能期待,连生命都能被抛弃的女性,可能拥有原生家庭的幸福?”
后续,涉及到严悦的个人隐私,她无权宣扬给别人,自然而然地停住了讲诉。
一通话说完,她朝着长廊那边走去,坐在美人几上,眉宇间有些疲倦。
这一幕落在卢郁之眼中,心头骤然一紧,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攥住,带了淡淡的微痛感,上涌到鼻尖之时,又变成了浓浓的苦涩,让人心情烦躁。
她就这样很平静地讲诉,自己的遭遇,自己的伤痕,脸上没有悲伤、没有落寞,只是淡淡的疲倦,像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习以为常地看待旁人的悲惨故事一样。
她不会难过吗?
换位思考,如果是他站在她的处境上,不远千里去寻亲,看一眼与自己有血缘牵绊的人,最后,发现人家一家人其乐融融。
平静地目睹他们的幸福,最后静默地离开,如同像他们希望的,希望她从来没有出现一般。
可惜,最后发现,这样的幸福也只是假象。
即便被留下来的那个女孩,最后也在微凉的夜里,赤着脚,带着血,逃离了本该庇佑自己的家。
即便不知道内情,他也猜想到,她名义上的姐妹,也是在畸形的歧视之下,最后崩溃叛逃。
卢郁之眼睫微动,看着倚着美人几的人儿,单薄的身影,此刻略显憔悴。
“宣娆,你想做什么,和我说一声吧!”
闻言,宣娆回眸看他一眼,他语气认真:“我会竭尽全力帮助你,无论什么事儿,只要你说,我就会做。”
下一秒,卢郁之窥见她,那双回望着自己的多情的眸子,缓缓涌上水意,而后她用柔荑掩住了脸,肩胛颤动,缓缓颔首。
她竟然哭了!?
卢郁之眼眸划过错愕,有些手足无措,想去哄她,又怕自己伤了她的骄傲,只能站在她身边,静静陪着她。
而,低着脑袋,眼角溢出泪水的宣娆,又打了一个哈气,心道:忙了一天,困死了!
房间里。
宣娆半坐在床上,边擦头发,边和红团子聊天。
“我说过,她比你幸运……现在看来,幸运活下来的,日子过得也不轻松。”
台灯旁边的单人沙发上,红团子缩在上面,兀自是黯然神伤的模样。
“你还坚持去问一下你母亲吗?”
在宣娆看来,红团子的母亲在同意把女儿送走,就已经表面了她的态度。
至于,心里有没有愧疚,有没有后悔,都是虚伪的。
可是,这个心底纯良到不像一个婴灵的红团子,对此很偏执,超乎寻常的偏执。
半晌之后,红团子低声嗫嚅:“我再……想想……”
宣娆心中一叹,将毛巾扔到椅子上,掀开被子,说:“今天那个骨折的女孩,应该是……姐姐吧!”
如果是妹妹,估计也是一样的下场。
“不然,你在她身边呆着,听她说说。如果你妈妈真的记得你,应该会和你姐姐提一句的。”
宣娆关灯,躺在床上,在阖眼的最后一瞬间,“如果,她一句都没听她妈提过你,你……也不用上门,亲耳听一句了。”
结果,一定不会如红团子所愿。
房间里静默良久,只有空调吹风的细碎声响,良久之后,红团子突然开口:“好……”
明媚的阳光顺着窗帘的缝隙,打在她莹白的脸上,不多时脸颊泛起微红。当光线落在眼角,她挣扎地睁开疲惫的双眸。
多情的眸子带着一层慵懒的水意,瞳孔涣散,显然她在神游太虚。
骤然,脑海里飘出2021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