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赶忙下榻去追,这动作太大,牵动了伤处,他“嘶”的一声抽气,身形霎时间僵硬起来。
黎江雪听得动静不对,赶忙折返回去,见他如此,眼泪掉的更凶:“表哥,你别吓我!”
刘彻反而安慰她:“我没事,歇一会儿就好了。”
“对不起,表哥,我不是有意的!”黎江雪扶着他重新坐到床上:“疼不疼?我这就找大夫来!”
刘彻专注的看着她娇艳面庞,清冷面容上慢慢浮现出一丝宠溺笑意:“傻丫头。”
黎江雪身子猛地僵住,一张俏脸涨得通红,声如蚊讷,轻轻叫了声:“表哥。”
李世民忍无可忍:“你差不多就行了啊!”
高祖也道:“你们恶心不恶心啊!”
朱元璋撕了两张纸团成团,递给旁边嬴政:“眼不见心不烦,别听了。”
嬴政接过纸团,默默堵住了耳朵。
刘彻恍若未闻,同黎江雪你来我往的说了会儿话,很快便将她笼络住,哄得团团转,想他当年身边围绕着的都是些什么人?
窦太后、王太后、窦太主,哪一个是省油的灯?
后宫三千佳丽,虽说皇帝至高无上,但偶尔也是需要哄这些小女人开心的嘛。
那么多人都哄完了没翻车,现在要是在黎江雪身上翻了,那才叫稀罕呢!
黎江雪虽然活了两辈子,但前后加起来也不超过三十岁,脑容量不超过十五岁,遇上刘彻这么个身经百战的老妖怪,不输的倾家荡产就怪了。
二人坐在一起依依说了会儿话,黎江雪便吩咐人去请大夫,务必得好生照看着,别叫情郎落下病根,同时又吩咐人多取些陈设摆件来将这院落重新布置起来。
对自己有好处的事情,刘彻自然不会推拒,欣然领受之后,便窝在院子里安生养伤。
反倒是黎江雪的死对头黎江月听说之后,心里边觉得不对劲儿。
黎江雪此人一向自视甚高,什么时候将宴弘光那个穷酸表哥放在眼里过?
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她心里边不定是打着什么主意呢!
黎东山的正妻韦夫人听说此事,也专程传了女儿过去,皱眉道:“那日发生过的事情我也知道,你把人打伤了,叫个大夫去看看、吩咐人好生顾看着也便是了,自己一日日的前去照顾,却没这个必要。他是个成年男子,你也不是小姑娘了,成日里聚在一起,传出去别人要说闲话的。”
黎江雪满心都是抱大腿、当皇后,如何肯听这话?
韦夫人说完之后,她踌躇几瞬,便跪下身去,求道:“娘,我心里有表哥,表哥心里也有我,我与表哥两心相许,这辈子非他不嫁,这种话你以后不要再说了!”
韦夫人听罢,险些从椅子上摔下去:“你说什么?江雪,你是不是疯了?!宴弘光是略有些本事,可宴家都破落成什么样了,这样的门户,你竟肯嫁?若是传将出去,你就是建康最大的笑柄!”
笑柄?
黎江雪心说我现在若是不嫁,放过了这个机会,那可就是满天下的笑柄了!
然而韦夫人压根没给她说话的机会,传了几个婆子进门,吩咐说:“把小姐带回她自己院里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她出去!”
说完,又向黎江雪寒声道:“你爹已经在帮你相看婚事了,曹家、卓家、康家,都是顶好的门第,你自己年轻不懂事,胡乱挑个破落户嫁了,那才是眼盲心瞎!”
黎江雪听母亲反对自己与宴弘光的事情,心头便堵了三分郁气,再听她提及那三户人家里第一个就是自己上一世的婆家,回想起毫不留情将自己杀死的丈夫,更是恨意翻涌,抵触之情大增:“除了宴弘光,我这辈子谁都不嫁!死都不嫁!”
韦夫人不曾想女儿竟会这般抵触于自己,骇的变了脸色:“婚姻大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容你自作主张?来人,还把把她给我带回房去!”
几个婆子不敢违逆夫人命令,应声前去抓人。
黎江雪狠下心来,抓起案上花瓶咂嘴,碎片横在自己脖颈上:“我此生非宴弘光不嫁,我只认他,娘要是非逼我嫁给别人,倒不如现在就叫我死在你面前!”
说完,她手上用力,瓷片划破脖颈肌肤,鲜血顺着黎江雪白皙脖颈流下,沾shi了她衣襟。
韦夫人大惊失色,跺脚道:“你这痴儿,竟是被迷了心不成!”
黎江雪胸口剧烈起伏,咬牙道:“我要嫁给宴弘光!娘,我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你若是不答应,我宁肯死!”
自己生的孽障,自己最是了解不过。
自个儿身上掉下来的rou,难道还真能看着她死在眼前?
韦夫人无计可施,恨声道:“把手放下,别闹了!”
黎江雪听出她语气中的松动,不再紧逼,手指一松,瓷片落地。
仆婢们松一口气,赶忙去寻伤药纱布帮她包扎,黎江雪却依依靠近母亲,小心翼翼的叫了声:“娘。”
韦夫人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