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先等等,感情你们不是另有妙计,真就是空耗军力在这儿磨?
脑袋被驴踢了是吗?!
朱元璋心头火起,正待说话,便见面前人影一闪,紧接着便是“啪”的一声脆响。
定睛一看,便见此前跪坐在地上哭泣的贵妇人猛然起身,扑过去给了那谋士一记耳光,旋即连撕带打痛骂出声:“许宏文,你安得是什么心?华耀尚在敌手,此时攻城,他焉有命在?!”
名叫许宏文的谋士亦是面有怒色,反唇相讥:“二公子失陷敌手,是因他瞒着主公贪功冒进,以致酿成大祸,归根结底,是他咎由自取!而我二十万大军又有何辜,因他一人停于此地,猛攻三日不得前进一步,空耗士卒性命逾万?!怎能因一小儿狂妄冒失之行,而使吴王数年基业毁于一旦,北伐大业付之一炬?!”
“说的倒是好听!”那贵妇人目光凌厉,声色逼人:“若今日被擒的是你,你也会这么说吗?!”
许宏文眼含热泪,断然道:“吴王于我有再造之恩,我若失陷敌手,必当自绝,定不叫主公为难至此,以二十万将士的性命来押我苟活于世!”
贵妇人冷笑出声:“被抓的不是你,你尽可以说风凉话,摆高姿态了!”
许宏文被她激的面色涨红,声色愤慨,不及众人反应,便自扈从腰间拔出长刀,抵在颈上。
军帐中众人大惊失色,慌忙近前去夺刀:“许先生!”
“勿要近前!”许宏文大声道:“主公与我有知遇之恩,诸君与我有同袍之谊,今日事已至此,不进则失江州,大祸临头,宏文愿以一己之身,换主公一声令下,直取江州,死无憾矣!”说完,毅然举刀刎颈。
众人忙呼不可,另有人快步近前夺刀,然而那刀锋已经先一步划开皮rou,血色飞溅。
贵妇人惊呼一声,下意识后退几步,帐中有通晓医术之人迅速近前帮他掩住伤口,将人放平,又吩咐去取医药前来处置。
另一名谋士沾了满身热血,含泪近前,激声道:“主公,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若是阵前失陷敌手也就罢了,自己贪功冒进作死,怪得了谁?
为了这么个瘌痢头小子硬生生拖上三天,贻误了多少战机!
朱元璋听了事情原委,再不迟疑,猛一击案,震声道:“传我军令,攻城!”
众将领Jing神振奋,齐声道:“是!”
“父王不可!”那贵妇人一声惊呼,近前几步跪倒,抱着他腿不放,泪流满面的苦求道:“华耀还在敌手,这时候攻城他就没命了!那是您嫡亲的孙儿啊!”
朱元璋早就觉她厌烦,当下一脚踹翻,不假思索道:“孙子没了可以再生,天下没了那就完犊子了!能活是他的福气,死了是他命该如此,传我军令,打!”
第33章 真假千金2
那贵妇人被朱元璋一脚踹翻,捂着心口痛呼出声,再听他冷然下令,更是一声哀嚎,连连哭求。
朱元璋听得心烦,勃然大怒道:“此处乃是军帐,议事之所,岂容妇人在此撒泼作乱,困扰军心?且许先生乃我肱股之臣,结交数年,我尚且不敢有失礼之处,你这痴愚妇人安敢如此冒犯?!”
“来人!”他断然道:“即刻将她押下,重则三十军棍,以正军心!”
贵妇人满面骇然,花容失色,惊道:“父王,我乃是世子之妻,世孙之母,怎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受刑折辱?!”
“不然呢?”朱元璋嗤之以鼻:“你在军帐里大闹一场,到最后老子还得找个庙把你供起来?!”
贵妇人见他丝毫不为所动,心下惧怕,又哭道:“还请父王恕罪,儿媳已经知错了,您如此施刑于我,日后儿媳怎么再出门见人?”说完,求救目光四处扫射。
军帐中众将士、谋臣这几日早被这贵妇人缠的心中窝火,只是碍于她身份,方才不敢表露,现下听朱元璋下令刑杖,皆是暗暗在心中叫好,竟无一人出声相劝。
唯有贵妇人身侧老仆壮着胆子上前,叩头哀求道:“还请吴王给世子妃留些颜面吧,就算是为了世子和世孙……”
朱元璋置之不理,只冷冷扫一眼军帐外扈从,道:“我说话不好使,是吗?!”
扈从们再不敢迟疑,口中应是,近前去向世子妃道了声得罪,便一左一右将她拖出军帐行刑。
世子妃养尊处优惯了,哪里吃过这等苦头,被拽着出了军帐,便开始惊声尖叫,哭叫求饶。
那老仆眼见朱元璋面上不豫之色更重,不敢进一步试探他底线,从袖中取出帕子堵住世子妃嘴,抹着眼泪跟了出去。
伴随着朱元璋一声令下,总攻正式开始,鼓声大振,杀声随之大作。
他大马金刀的往帅椅上坐了,脑海中一一浮现出这世界的背景与原主经历。
这是个史书中不曾记载过的朝代,国号为顺,国祚传承三百年之后子孙不肖,不能坐定天下,以至于国家倾覆,流民四起,战火滔天。
他现在便是南方起义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