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初禾牙齿磨着下唇,“给姜汤?”
“对。”安文昌双手把金链子抬出来,挎在姜初禾脖子上,姜初禾脖子戏剧化一沉,“老李家法斗戴了一条,我瞧着挺贵气。他那是合金的,我这可是真金。”
姜初禾颠了颠大金链子,是姜汤的狗脖不能承受之重。
“老李家小孩儿开的跑车,叫……叫闪电?还是什么来着?你们这个年纪应该都喜欢。怎么样?外公也送你一台。”
姜初禾将大金链子放进盒子,推了回去,“有事儿说事儿。”
“没事儿外公就不能送你礼物了?”安文昌哈哈大笑,“还非得有点儿什么事儿。”
“好,我不挑车,买完喊我去提。”姜初禾拿起礼盒,“走了,老安。”
“等会儿!有事儿!”前期亲情铺垫没起作用,安文昌黑脸道:“那女孩儿多大?做什么的?家里父母职业?怎么认识的?在一起多久了?”
姜初禾勾起嘴角,哼笑道:“老安你管得太多了,另外我们俩还没正式在一起。”
“没正式在一起,那更好办了。”安文昌鼓掌称赞,拉姜初禾回来,也不管对方愿不愿意听,苦口婆心道:“你妈走的早,给你留下的财产虽然不少,终究是有数的……”
“我妈还给我留下公司股份,让你给转移走了。”
“小崽子,别没良心。”安文昌拍了拍他的头,“什么叫我转移走?多给你一套商铺,两套住宅做补偿了。”
姜初禾:“哪样值钱,我心里还是有数的。”
安文昌撇撇嘴、别过头,嘟囔道:“谁让你姓姜,不姓安的。”
“你也懂我姓姜,不姓安,那就别管那么多。明知道我不服管,还总跃跃欲试。把我毕业后的法医工作搅黄了,意犹未尽呀?”
提到搅黄他工作这事儿,安文昌到现在心里还有Yin影。
姜初禾当年大闹了一场,而后三天两头在安文昌的事业和生活上来点儿‘小惊喜’。
安文昌提心吊胆过了小半年,突然间天下太平了,想是外孙子报复够了。后知后觉才发现,对方直接来了个老死不相往来。
现如今虽说哄回来了,也是怕了他那股子驴劲儿。
姜初禾倔脾气像极了他妈,让痛失爱女的安文昌又爱又恨,采取怀柔政策:“外公只是跟你闲聊,并没有强迫你做什么,你不要总把外公放在对立面。”
慈眉善目安鼠狼,强硬外孙姜初鸡。
“外公是这么想的……”安文昌看着他犀利的眼眸说不下去,改为低头拉起姜初禾的手,“静雅是孔千山的独女,荣灼以后自然是她的。不仅如此,小姑娘难得的事业心重,在生意上巾帼不让须眉……”
“让我学我爸,做上门女婿?”
“放屁!”安文昌一把甩掉他的手,“我安文昌的外孙,怎么能做别人上门女婿?!再说你爸也不算上门女婿,你不还跟他姓姜么!”
姜初禾姓姜,是安文昌心底一处旧疾。不戳不痛,一戳就痛。
他的女儿,找了个穷小子不算,生孩子竟然不随母姓!
亏了、亏了,这辈子就没做过比这更亏的买卖。
安文昌语重心长道:“你和静雅结婚,无论对安氏,还是对你个人,都有好处。”
“啊——”姜初禾做出茅塞顿开的样子,“对安氏有好处。”
安文昌着重补充:“主要是你个人,你品、你细品。”
“老安,你该身先士卒,做个表率。”姜初禾话里有话、意味深长。
安文昌眼神中有了提防,“我怎么觉得你小子没安好心呢。”
姜初禾与他拉开安全距离,边拨电话边朝书桌方向走。
书桌够大,绕着跑,最适合玩儿猫捉老鼠。
“喂,周nainai,我是初禾。”姜初禾冲安文昌坏笑,“今天外公过生日”、“诶,是,身体挺好的”、“晚上喝多了,给我们讲他年轻时候的事儿,还提到您了”、“对,说您那时特漂亮。”
安文昌如惊弓老鸟,摆着手冲过来,指着他无声大骂。
姜初禾围着桌子转圈,“那您是谦虚了,外公说您现在在您这个年龄层,也是气质最好的……”
“姜——初——禾——”情急之下,安文昌跳上桌。
姜初禾见他站得高,怕他摔倒,没敢躲,手机被抢过去了。
安文昌在电话这边陪笑,讲小孩子闹着玩、乱讲的。
挂断通话,脱下鞋子,扔向早已躲到沙发后的姜初禾,“狗崽子,老子活了七十多年了,从没见过你这么气人的孩子!”
“老安,你听我说。”姜初禾侧头躲过扔来的鞋子,“周nainai守寡十多年了,好像刚七十,比你还小几岁呢。这大家大业的,你要是攀上了,对安氏的好处可是天大的。你品、你细品。”
安文昌将仅剩的一只鞋子也脱下来、砸过去,气沉丹田吼道:“滚——,给老子滚——”
“别生气了。”姜初禾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