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霍一直细细观察着这探子,直到他的身影彻底在视野之中消失,这才收回了目光,转身回到房内,细细思索起来。
今日这个探子的行踪,来也如风,去也如风,倒当真是捉摸不透。可他所表达的意思,却是格外的清楚明了。
沈霍有一瞬间,当真觉得这是一个梦一般。然而,若是梦的话,又怎会如此真切?可不是梦的话,要让他相信林轻远愿意帮助于他,又委实有些困难。
沈霍仔细思索了许久都没能有一个答案,索性不再去想。无论如何,顾之衡决定对付他都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即便今日得不到这个探子的提醒,沈霍也会暗暗警惕。而这探子,不过是让他警惕的时间提前一些罢了。
都说帝子无情。即便沈霍想同顾之衡兄友弟恭,顾之衡也绝不会给他机会。大宝之位有这么一个,两人却都想坐,定然是要引起无数纷争的。
“也罢。既然是你先不仁义,也就不要怪本宫无情无义了。”沈霍眸间划过了一丝冷笑,心中起了几分念头,抬头看下遥远的天际,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的功夫,沈霍这才收回了目光,转身回房歇息去了。只是即便回到了房中,沈霍也依然在心头思索着不少东西。
沈霍因为眼下彻底相信何所依了,便不忍心让何所依再在楚国之中受苦,遂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击败顾之衡,让何所依回到大周来。
抱着这样的想法,沈霍只觉得心间涌起了层层斗志,便也不再畏手畏脚,索性和顾之衡展开政斗。
而顾之衡野心勃勃,自然不甘心屈居人下。面对着沈霍的主动挑衅,顾之衡也绝对不会心慈手软,两人之间的争斗可谓是如火如荼。
朝堂之上。皇上先是用威严的目光扫视向众位大臣,问道:“有关于这水灾,众位爱卿,可有什么想法?”
“回父皇的话。”沈霍先行一步站出身来,对着皇上恭敬行了一礼,说道:“儿臣以为,这水灾重在疏通,而非堵塞。所以儿臣的意见是派出一众人等,前去水灾频发之地,疏通水道,方为上策。”
说完这句话之后,沈霍又恭敬行了一礼,迅速退了回去。还没等皇上发表什么意见,顾之衡又站出身来。
瞧见顾之衡站出来,皇上原本想要张口说话的嘴又闭上了,饶有兴趣的看了顾之衡一眼,继续缄默不言。
“父皇。儿臣所认为大哥所言,没什么道理。”顾之衡站出身来之后,便颇为不客气的看了沈霍一眼,这才接着说道,“自古以来,这对付水灾的法子,便主要是堵塞。若是疏通,岂不是无稽之谈吗?”
“所以,儿臣以为,有关这水灾的解决法子,还是要堵塞,而非疏通。”说完这句话后,顾之衡转过身去,挑衅的看了沈霍一眼,这才退了回去。
针对相同的情况,两人却是提出了不同的意见。这几乎就已然是正面对抗了。一时之间,朝堂之中隐隐形成了几分分庭抗礼的架势,沈霍和顾之衡各占一边,对于彼此,皆是寸步不让。
第三百三十一章 笼中之鸟
是夜,凤仪宫内灯火幽微,未闻人声,只有不急不缓的脚步声。
楚令深一路悄无声息,推开了殿门,入内望去,见何所依尚未歇息,上前唤道:“阿依。”
何所依本还在慌神当中,耳畔传来楚令深的声音,起身福身施礼,“臣妾参见殿下。”
楚令深扶起她,行至桌旁落座,自顾自端起了桌上的茶盏。拨了拨茶盖,不经意抬眸瞥了一眼何所依,见她此刻虽未歇息,却已换了寝衣,青丝松散着,倒格外生出几分妩媚朦胧之美来。
楚令深浅啜了一口茶水,朝着一侧的瑾瑜轻声道:“退下吧。”
瑾瑜闻言,先是一顿,颇有些不放心的望向了何所依。见其颔首,方才规规矩矩行了礼,出了殿外,关上了殿门。
楚令深见她立在那里,多多少少有些不自在的感觉,遂摆了摆手,“坐。”
何所依也不言语,缓步过去,落座于楚令深对面的位子上,也并不抬眸看他。半晌,终是发声问道:“殿下这么晚了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吗?”
楚令深面对着她如此发问,一时之间竟不知说些什么。略微一顿,抿了一口茶,掩饰着自己的无措,“本王来看看你罢了。”
说这话时,楚令深抬眸望去,却见何所依身子微侧,丝毫不将自己看在眼里。顿时便生出了一些异样的情绪来,平日里便是和林轻远在一处,也是有笑脸的,独独到了自己这里,没有个好脸色。
何所依也不去看他,只是听到了衣物摩擦的窸窣声响。见楚令深许久没有说话,稍稍转过了身子,正抬眸望去,楚令深却已正在自己面前了。
何所依身子一顿,便感受到一股强硬的力气,将自己搂进了怀中。来不及她多想,何所依已然用尽了最大的力气挣扎着,“你放开我!”
然而楚令深压抑了这么许久,又怎么肯轻易放手?将怀中的何所依是越抱越紧,身体中仿佛是一团火蹿了上来压抑不住。索性稍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