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相求,侍卫哪里又不答应的道理?忙匆匆应了一声,旋即跑入宫中,前去禀报。何所依便站在门口,焦急等待着。
此时何所依两只手死死在一起交握着,借以宣泄她此时的心中不安。不过是眼下被宽大的袖袍遮着,这才叫人未曾发觉。
直至等了许久功夫,那侍卫才匆匆归来,眸间带了几分愧疚之意。望着侍卫如此神色,何所依只觉着心中一阵发紧,面上却照旧是不动声色的样子,只低低笑了一下,问道:“如何,殿下眼下可还方便?”
回答何所依的,是侍卫缓缓的摇头,还有低声的话语:“很抱歉,太子妃娘娘。属下前去禀报的时候,太子殿下已然睡下,无法见您了。今日天色也很晚了,您且先回去睡吧,不必等着。明日再见也是一样的。”
这话可谓是彻底打碎了何所依心中仅存的一丝希冀,她低低应了一声,旋即转身离去。此时何所依的背影,更是显出几分寂寥来,叫人看着心中没来由的发酸。
就这样脚步虚浮,状若梦游一般,何所依回到了东侧宫中。此时何所依满腔的热血都冷了下来,只觉着周身疲累的紧,软软倒在床上。
第二百二十二章 彻骨凄凉
不经意之间,泪水便濡shi了眼眶,shi了眼角。旋即一行清泪,缓缓而下。
何以楚和前去之时,你二人便能秉烛夜谈;待到妾身前去之时,却只是闭门不见。殿下,您究竟有多狠的心?何所依泪眼朦胧的想着,越想越觉着心头一片彻骨寒凉。
她所不知道的是,楚和这香,除了能让人产生幻觉,对持香之人产生没来由的好感之外,还带着几分安睡之效。这才是沈霍如此短时间之内便沉入梦乡的真正原因,何所依却是一无所知。
楚和对此事倒是心知肚明,然而她却并不打算言说。眼下的情况,恰好遂了楚和之意哪可能再给两人重归于好的机会?
独身一人回到西侧宫之后,想着今晚所发生的事情,楚和只觉着心头一片愉悦,欢喜极了。
她怎生也没有想到,今日之事,竟然比自己所料想的还要顺利几分,竟是有着一箭双雕之效。一则,这迷香叫沈霍对她心生好感,往后再徐徐图之,楚和不信沈霍不会心动;二则,方才那番模棱两可的话,何所依心里头自是不由得就会多想。如此一来,两人间的误会加深,倒更是给了楚和可乘之机。
楚和的面上显出来几分志得意满的微笑,抬头自窗外看了看天色,见确实是漆黑如墨,时辰不早,便也觉出来几分困倦,当即睡下了。
日头一点点偏转,沉落之后再度冉冉升起,又是新的一天。今日堪堪晨起,何所依的房中便忽的传来了一声颇有几分惊恐的叫声。
这声音并非来自何所依,反而是子衿所言。子衿平时同何所依玩闹惯了,性子也带着几分咋咋呼呼,这才叫她今日前来服侍之时,一望见何所依,便怎么也遮不住心中惊异,叫出声来。
只见眼前的何所依,面容虽还是以往的端庄大气,却没来由的染上了几分憔悴。原因无他,此时何所依的眼睛已然肿了起来,显得颇为憔悴。
子衿惊呼完之后,似是觉出来几分失言,忙伸手掩住了唇边几乎要溢出来的惊呼,小心翼翼的问何所依道:“太子妃,您这是怎么了,怎的眼睛肿成这般模样?”
如何肿成这般,自是何所依昨夜哭了整整一夜,才造成的结果。然而此番情状何所依并不打算同子衿言说,只微微扯出来一个惨淡的微笑:“无妨。昨夜宫中有些闹耗子,本宫被扰的睡不着罢了。”
此间季节,哪来的耗子?更别说宫中戒备森严,此番事情发生的可能性自然微乎其微。听着这话,子衿虽知道何所依不过是随意找了一个借口糊弄自己,望着何所依憔悴的神色,却终究觉着几分不忍心,只能不再去问。
“娘娘这眼睛肿着,想必会有些疼吧?”子衿自顾自转了话题,“不如这般,娘娘且先同奴婢言说今日早膳想用什么,奴婢前去御膳房中吩咐一番,顺道替您拿来果片等准备冰敷,许能略略缓解几分疼痛。”
听着子衿所言,何所依登时觉着几分暖意自心中而过,面上神色也缓和几分,低声说道:“如此,本宫便多谢子衿了。”
“娘娘这不是折煞奴婢么?”何所依这话把子衿惊的瞳孔都有些放大,“替娘娘分忧,本就是奴婢份内的事情,娘娘不必道谢。”
既然子衿如此言说,何所依也不好再去矫情,只略略点了点头,吩咐到:“那便叫御膳房随意准备些清粥小菜就好。”
“得令。”子衿忙笑了笑,应了下来,旋即转身离去,前去御膳房中匆匆通传了。
不一时,子衿又匆匆前来,此次手中却是多了几样物事的。子衿先把何所依所要的清粥小菜摆在桌上,又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果片,附在了何所依眼上。
何所依眼中本觉得酸胀无比,被子衿如此敷上果片,竟也感觉出来几分清凉。没等何所依从这清凉之中缓过神来,子衿又细细伸出手来,给何所依揉捏起来。
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