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辛夷听着顾之衡问及,心下有些忐忑起来。也不知道顾之衡这般问话,到底是知晓还是不知晓,当即不知所措起来,只是眸子静静的望着脚下的地面,也并不言语。
正不知所措时,耳畔却已经传来了何暖凉的声音,“此刻已下了早朝有一刻钟了,还是早些让她回去才是,免得皇上去翠意宫寻不见她。”
何暖凉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徐清鹤使了一个眼色。徐清鹤自然会意,当即也不再犹豫,从袖子当中取出了一个小瓷瓶,上前一步,迅速的递与宁辛夷。
宁辛夷自然也没有犹豫,从徐清鹤手中将瓷瓶接了过来,望着手中的瓷瓶,心下却是有些疑惑了起来。眼神当中亦是遮掩不住的疑惑和不解,望向了徐清鹤。
徐清鹤四下望了望,对上了宁辛夷疑惑的目光,开口解释道:“这是西域独有的断魂毒,你只需买通御膳房的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这毒下到太子和太子妃的膳食里便是。”
话音刚落,听到下毒之事,宁辛夷身子不由得一颤,正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耳畔却又传来了何暖凉的声音,“这沈霍向来宠爱何所依,故而指不定要去她宫中用膳,所以这毒只需下在太子和太子妃的膳食当中就好。至于那侧妃楚和,也没什么用处。”
宁辛夷闻声,也不知该如何。将手中的瓷瓶小心翼翼的收进了袖子当中,只好颔首应声,“是。”四下望了望,见天色也不早,将至午膳时分,继而轻声说道:“也快到午膳时候了,皇上若是去翠意宫便不大好。”
语罢,不经意似的扫了一眼一旁站着的徐清鹤,随即转过了身子,快步离去了。
宁辛夷离了御花园,倒也并未回翠意宫,只是缓缓往着御膳房去了。心中无比着急,脑海中则是一刻也停不下来思索 脚下的步子也并不快。
不由自主的便将袖子中藏着的瓷瓶取了出来,目光亦是停留在瓷瓶之上,眉头紧蹙着,愁绪万千。普英寺之行,自己是答应了林轻远,会好生照顾何所依,可如今……
回忆着方才徐清鹤所言,这瓷瓶中装的,并非他物,而是毒药。且只听这名字,断魂断魂,便知定然威力不小。偏生顾之衡又要自己将这毒下在沈霍同何所依二人膳食当中,那二人定然都逃不了性命之忧。
思及此,宁辛夷只觉心中一阵慌乱,握着瓷瓶的手自是紧紧的攥了起来,眉头拧在了一起。不知不觉便已到了御膳房,宁辛夷顿住了脚步,只站在院外,抬眸望着御膳房的牌匾,纠结万分。
若是任着顾之衡同何暖凉的心思来,那自己同林轻远却又无法交代。更何况她也看得出来,这何所依明明白白的便是林轻远的心上人,她又怎么舍得看他难受?
深深叹了一口气,眼角余光瞥见了一侧走来的一个小太监。细细窥其模样,倒像是新入宫的小太监,想来涉世未深 。宁辛夷自也不再去思索旁的,只上前一步,拦在了小太监的面前。
小太监见状,先是一怔,眼前的这位他自然是知晓的。这宁辛夷可是自打入宫以后,便得皇上盛宠,如今的情势倒像是久盛不衰,得意风光得很。
见宁辛夷拦住了自己的去路,心下略有些惊慌,也不知是否自己犯了什么错冲撞了这位宁贵人,便慌慌张张的跪了下来,口中道:“奴才参见宁贵人。”
宁辛夷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小太监,心下略略放松了一些,继而淡淡的扫了一眼小太监,轻声道:“起来吧。”
待到小太监起身后,微微抿了抿唇,四下瞥了一眼见无人。朝着他摆了摆手,近身后方压低了声音说道:“你既然知晓本宫的身份,那本宫要你去做一件事。”
顿了顿,也不待小太监开口提问,便直直的说道:“你若是答应,事成之后本宫会给你一百两银子,你带着银子出宫,天涯海角过你的快活日子,总比在这宫中伺候人要好得多。”
小太监此时心下无比忐忑,身子亦是不住的微微颤抖,却仍是极力保持着镇定,继续听着宁辛夷言语,“你若是不答应,以本宫在这宫中的地位,治你个不敬之罪,冲撞本宫,下场会如何想来你要比本宫清楚的多。”
小太监见她说及此处,早已是吓破了胆,急急忙忙又跪下,慌乱说道:“奴才不敢,贵人若是有什么事吩咐便是,奴才定当为贵人鞍前马后。”
宁辛夷冷冷的扫了一眼小太监,似乎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扶着小太监站起了身,将手中的瓷瓶推了过去,附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你且悄悄将这药放到太子的膳食当中,之后即刻出宫。本宫会安排人在宫外接应,将允诺的一百两银子给你。”
小太监背后早已是冷汗涔涔,面上却极力掩饰着慌乱,听着宁辛夷说完了一席话,悄悄的将手中的瓷瓶藏进了袖子里,打了个千儿应声道:“贵人且放心就是,奴才定当办好此事。”
宁辛夷见状,自己也是松了一口气。如今只命他将毒下在沈霍的膳食里,若是到时顾之衡同何暖凉责问起来,便言说是小太监出了纰漏就是。
思索片刻过后,眼中闪过一轮Jing光,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