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次留下来的方子少说也有上百个,这么短的时间内要记下来实在困难,是以她理所当然的认为晓荷不说话是背不下来了。
晓荷微微愣了一下,连忙摆了摆手,“不不,不是这样的,那些药方奴婢已经背了个大半,就是有些还不是很熟悉,但若小姐您要检查,奴婢也是可以的。”
她可不想因为这是的误会丢了继续学习这些保命伎俩的机会,就连言语之间都多了几分急切。
这下子轮到宁析月震惊了,她那两日给晓荷写的药方可着实不少,这丫头竟然全部背下来了?晓荷真的只是个丫鬟吗?
在她看来,晓荷作为薛府的丫鬟,应该是整日很少有空的,即便是有时间千金背那些药方子,定是挑灯夜读。
她却不知,晓荷自从被纳兰书让人送回薛府后,薛轻羽得知其被宁析月收做了徒弟,便将其调到身边,总管他院子里的人,那个身份同小童那个做书童的差不多,事情极少,如此便为晓荷取得了大量的时间。
宁析月见晓荷十分期待自己考核的样子,便随意出了几道题目,晓荷一一作答,让她心中一阵喜意。
两人又在院子里闲聊了起来,大多都是在说这段时间两人的日常,而晓荷聊的多的便是薛轻羽或小童了。
另一边,牧越的二皇子府上。
二皇子坐在书房内,修长的手指端起桌上的参茶,放在鼻尖之下轻轻嗅了几下,那原本轻眯着的眼眸微微抬起,看着下头单膝跪地的一个黑衣人。
“主上,宁析月又进了太子府。”
黑衣人低着头,即便是眸子也不敢轻抬两下,额角的汗珠早已缓缓渗出,那被黑衣遮挡的后背早已被汗水浸透了。
虽然他的主子二皇子,一直是个温润公子的模样,只是一旦办起正事来,那周身的气场是他们这些当属下的不可侵犯的。
二皇子听了黑衣人的话,眉头也未轻抬一下,只是将手中的参茶放在唇畔便轻泯两下,那完美弧度的唇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本皇子知道了,你且先下去,若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消息,便不要过来禀报了。”
黑衣人微愣,却不敢多问,很快的退下去了。
书房内因为那黑衣人的离开,顺便变得安静的许多,虽说先前也是这般安静的,但终归是有两个人在,而如今,二皇子在里头也可以忽略不计了。
他勾起唇角,浅浅的一笑的看着窗外,“有趣,这事情是越来的有趣了,扶辰的八王妃同牧越的太子爷,再加上封华尹就要到牧越了,这下够唱一出好戏了。”
早在宁析月第一次出现在薛府之时,二皇子便将其身份查清楚了,一开始他也曾怀疑过,只是后来纳兰书将其带回太子府便让他彻底相信了。
虽说纳兰书的行踪很难查到,只是先前其在扶辰之时看上现在的扶辰八王妃之事,他还是不难查会到的。
是以,早在宁析月离开牧越之时,他便想尽法子,将其留在牧越,为的便是唱这出戏。
宁析月混进送亲队伍之事他也是只晓得,于是他便让人将其送到扶辰人的身边,原本以为依着封华尹的性子,这么久没有见到自己的女人,又遇上这样的事情必然要保护她的。
只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是,宁析月竟然被封华尹救下了,更让他难以置信的是封华尹竟然说宁析月是乱民,并且将其赶走了。
如此,二皇子那抓着参茶杯子的手不禁进了几分,若是这些天因为封华尹对宁析月的反应打乱了他的计划,那个女人也不至于落到纳兰书的手里。
虽然这是一出好戏,只是这场戏却让他失去了排戏的快感,如此想着他不禁微微蹙了下眉头。
他是牧越的二皇子纳兰澈,母族势力强大,即便是自己的势力也足以同太子纳兰书相提并论,只是偏偏却是纳兰书当太子,这么多年他同纳兰书明争暗斗也不少,只是大多数时候两人都是扯平了,更可怕的事情,他的父皇竟然没有一丝废太子的意思。
一向不甘心在纳兰书之下的他决定剑走偏锋,这次一定要将纳兰书打到。
却说太子府,宁析月同晓荷交谈到深夜,说是过来看她的纳兰书并没有出现,不过这样倒是叫她轻松了许多。
毕竟纳兰书也是她的追求者之一,上次他将自己从薛府的梧桐苑里救出来,同薛老夫人撕破了脸皮,甚至想让薛老夫人给她赔礼道歉。
上次这样的事情也就够了,若是有下次,毕竟自己是有夫之妇,如此对两人的名节都不妥当,而且她也不想欠纳兰书太多。
“小姐夜深了,您该休息了。”晓荷在宁析月旁边拉了拉她的衣袖。
宁析月疲惫的撑了两下双眸,微微点了下头,同晓荷说了这么多,她的脑海已经渐渐的将封华尹的模样藏起来了,只是晓荷一出去,那屋子里空荡荡的,甚至门口还有封华尹的身影。
如此她不禁苦笑一声,微微摇了摇头,饱含神情的看着窗外,华尹,若是他知道她来了纳兰书的府上,怕是又要抓狂一番了,华尹,他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