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周围里三层外三层的人都开始吵闹期待。
“合卺礼?”路寒舟重复道。
江宁灼难道要结婚了?可原著好像也没提及此事啊。
但路寒舟立马抓住了另一个重中之重的重点:江宁灼有可能出现在这里。
他下意识一松手,怀里的坤兽被垂直掉到地上。
江毅澜的事江宁灼不一定信他,更何况他当时根本没解释出口,以那暴躁的状态如若碰见指不定出什么事。
说书先生以为这又是一个听江宁灼采购合卺礼而梦碎的少年郎,安慰道:“不用过度伤心。人之常情。”
路寒舟根本就没听到他说什么,慌不择路一心只想着逃,可一转身,抬眼就看到门口负手而立的江宁灼。
他嘴角微微一挑,笑得温柔而疏离,眼神聚焦在路寒舟的面具上,问道:“你过度伤心了?”
第5章 天价 挽香阁阁主还委屈吗?
凡人无派无系碌碌一生,对修仙之人大都神化崇拜,与其印象也只能从口口相传中描摹概括。
虽说平日里偶有几个修士会擦肩而过,但他们也无从得知。
可江宁灼仙风道骨气质非凡,身后又跟着逢年给人界派发福咒的江尘,再加之说书人刚才一番铺垫,大家很快反应过来了这人是谁。
惊叹讶异的同时,也都向路寒舟投去了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
但“幸运儿”本人并不这么觉得。
他觉得冤家路窄,自己倒霉透了。
江宁灼昨晚暴戾失控的模样与现下的温和大相径庭,反而让他不得不警惕起来。
路寒舟佯装镇定,微微扬起下巴:“没有啊!我过度伤心什么!你谁啊,咱两认识吗?”
灵力复健还算成功,让他些微有了些底气。
“哦?不认识?”江宁灼跨步进了致春斋大门,语气依旧平稳和缓,甚至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那昨日封宗十里开外那条坠龙是谁?”
“又是谁差点葬送我手?”他停在了路寒舟一步开外,冷漠道:“不会才一日,你就忘了吧。”
坠龙……太丢人了。
坤兽的毛因为他的靠近都竖了起来,在一股灵力的抚摸下从猫咪褪成了原来的白虎模样,匍匐在两人之间。
这次比一只猫大些,也凶一些。
未曾想有人认出了这只头顶生角的灵兽,忙不迭往后倒退大喊:“这……这是挽香阁阁主的灵兽!!”
路寒舟的身份被三两句挑明,刚才还群围的人群立马以他为圆心“哗”地散开一大圈。
想起被灵火烧毁的街道,眼中都写满了恐惧。
百折这次十分大胆地伸手挡在了路寒舟面前。侧脸小声道:“阁主你看我就说别来吧……”
路寒舟:“……”
知道了,下次一定。
江尘抱着剑倚在致春斋门口,嗤笑一声,“哟,小呆子真是护主啊。”
这两主仆说话Yin阳怪气,百折嘴笨说不过,憋红了脸。
但气势不愿意输,学着路寒舟的样子仰起头结结巴巴道:“你……你才呆子……少管我!”
江尘笑了一声没再说话。
此时江宁灼占尽了风头,即便路寒舟想,那也不是结仇的时候。况且江宁灼如此两面三刀,内里还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折腾挽香阁。
真要算账他可就跑不掉了。
看着江宁灼波澜不惊的脸,路寒舟忽地瘪下了嘴,一副天雨欲来的模样,委屈道:“就是啊!我都无缘无故差点被你杀了!难道我见到你不躲着走还要跟你道个好吗?”
不就是双面人吗,他也会。
无缘无故?
这让周围议论声响起。
路寒舟想到了这搬弄是非的卖惨法子,虽然省去不少细节,但确实也真实。
哪曾想并不管用。
江尘像念书本一样,清了清嗓子机械道:“五坛花院正厢房烧毁严重,镶墙咒符损毁千余条,房屋陈设无一幸免,因灵火所致施咒无法复原,共值灵珠五百石。”
在百折嘴越张越大中,江尘补了一句:“对了,撞毁的门是邱山柏林中蓄灵树的正材,有、价、无、市。”
最后这几个字算是顿得路寒舟万念俱灰。
要知道灵珠是只有修真界才会有的稀罕物,数量不多还附有灵力,十分难得,修士大都用来凝法器做咒篆。
用来流通的也只是少数大门派。
不巧,封宗就是这样的“大门派”。
路寒舟和百折坤兽加起来在这条街混吃混死半年,那也是花不了一颗灵珠的。
现如今竟生生毁了五百石!鬼知道江宁灼那些简陋东西这么值钱!
创业生涯还未开始就要负债累累了吗?
百折打横的胳膊缓缓垂下,绝望道:“阁主,你昨晚到底干了什么啊!”
围观百姓也被这巨大的数额吓得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