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马上,他感觉更违和了。
她开始动作熟练地给他上药。
从脸庞到脖颈,从手脚到四肢,从胸膛到……
他呆住了。
……哪个修仙世家的大小姐会这么熟练地扒光一个男人全身给他上药啊?
哪怕是那里,她也只是停顿了一下,咕哝了句,“咦,这里?”
然后像捏泥巴一样捏了捏他那里。
捏了捏他那里……
捏了捏……
他那里……
……杀了她!
他骤然睁开双眼,原本漆黑如夜的瞳孔渗出一丝血红。
灵识悄无声息探出,伸向她的太阳xue。
“嗷呜!”
一声猫叫似的声音陡然打破了寂静。
少女放下手中捏了又捏的“东西”,两眼使劲往上,几乎挤成斗鸡眼,看向突然跳到自己脑袋上,两只爪子捂住自己太阳xue的兔子。
“兔子?”
兔子又嗷呜一声。
她想了又想,没明白这两声嗷呜的意思,于是擅自认定它饿了。
于是拿出rou干喂它吃。
——浑然没觉得给兔子喂rou干有什么不对。
“兔子”瞄了瞄他,又嗷呜一声,才松开爪子,跳下她的脑袋,乖乖啃起了rou干。
就是有些意兴阑珊的样子。
当然意兴阑珊。
於菟非妖兽灵兽或有灵力的修士不食,而她拿出的rou干,就是普通的凡间牲畜rou,还是干制品,它肯吃就已经很不可思议了。
他眼里的红丝悄然褪去。
还不能杀。
於菟对她的态度如此奇怪,绝对不是巧合。
妖兽没有人一般的灵智,脑子里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全凭本能和血脉行事,而有古神兽血脉的於菟更是如此,就像当初为了食物而跟随他,是因为感觉到他浑身的煞气和死气。
那么现在於菟“保护”她,又是什么原因呢?
传说上清宗那位生而为仙的仙尊,就有令所有神兽血脉亲近的本事。
那么她……
他又闭上眼一动不动,宛如一个死人。
而她,经过兔子的这么一打岔,也忘记了刚刚对他那“东西”的好奇,仔细瞅了瞅那“东西”没有受伤,便跳过了它,继续给其他地方上药。
她上药的手法十分熟练。
跟其他方面的青涩笨拙形成鲜明反比。
难道他猜错了?
不是什么世家出逃的小姐,而是个隐世不出的药师?
可药师会对人体那么无知?对着男人的那里……
不能想,一想他又想杀人了。
多亏她手法熟练,痛苦的上药过程很快结束了。
上完药,她似乎想把他那破破烂烂沾满血的衣裳给他穿回去,好歹脑子没彻底坏掉,在污血滴到他身上之前,她停下了动作,然后——
一套干净的、泛着清新药香的……女装……被穿到了他身上。
然后他便又听到那个愚蠢的声音赞叹地道:“真好看!”
不能杀。
不能杀。
不能杀。
连着在心里默念三遍,他终于抑制住冲动。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不是君子,可能从无尽海万千妖魔里杀出来,他从来不是只知道红着眼杀人的莽夫。
一定要弄清楚她身上的秘密再杀了她。
他这样想着,感觉她在自己身旁放了些东西,从声音和气味来看,应该是rou干、水,和伤药。
然后,他听到了……她站起来,离开的声音?
“兔子,我走啦,再见!”
满满的雀跃声,像终于完成任务能出去玩的小孩子。
而他,显而易见就是那个“任务”。
……
於菟轻若无声的一蹦一跳的声音响起,然后顿住,似乎是抓住了她的脚踝。
“嘻嘻……你舍不得我吗?我也舍不得你,你是我出来后遇到的第一个……嗯,朋友!但是我要走啦,我有重要的事要做,不能留在这里陪你啦。”
“是担心你的主人吗?放心,我给他上了药,还留了食物水和药,不会死的。”
她跟於菟说着话,摸着於菟的毛,却显然没有一点留下的意思。
——凡人女子,尤其她这种年纪轻轻,满脑子幻想,又被他的相貌惊艳到的十几岁少女,会在这种情况下一走了之吗?
——难道不应该主动留下照顾他演一出救命恩人朝夕相处日久生情的戏码吗?
他觉得,这情况不对劲。
“就这样吧,我走啦!”
少女昂扬欢快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响起。
与此同时,除了开始睁了一下眼,之后便全程躺尸的男人,却突然痛苦呻·yin起来。
“唔嗯……”
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