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车停在巷口,他抱着侥幸走进去。午夜的风从狭长的巷道里擦着脸,让人清醒了些。
走到楼下,袁容的窗户意料中黑峻峻的,几滴雨点落下,郑学怔了会,目光暗了暗,还是走上楼。楼道里垒着蜂窝煤,脚踩上煤渣咯吱咯吱响,让他的心有了稍许温度,就在这时,一声轻微的咳嗽打破寂静。
袁容?
他脚步一顿,募地拔腿飞奔冲到门前,和一个陌生男人在声控灯下面面相觑。
“什么人!”对方的声音很粗,健壮的身形堵在袁容门前。
郑学判断他来头,考虑了下开口:“我找这家。”
那男人打量了他一下,眼里有些不屑:“不在。”
郑学没理,径自要开门,被那男人堵着。
“让开。”郑学的语气平静,身量高对方一个头,笔挺站那,威慑异常。
那男人被唬的迟疑了下,一脚横在围栏上,“和你说了姓袁的不在!”
话没说完,腿就被抓住往前一拽,那家伙被拉得劈叉,笨重摔在地上,接着手被反手拷上了护栏。
“你是条子!”
“不是条子,也能弄到这玩意。”郑学越过他撞门。
“袁容!”破门而入的一瞬,满室的黑暗回应了他。郑学环视四周,看到手机在桌上,屏幕上几条未接,只简短备注了一个字“郑。”
人不在,手机却在这里。桌上的浮尘显示主人有段时间没有回来过。
郑学返回门口:“他在哪?”
“无可奉告。”
“老实点!”他一把拉住人:“我没耐心跟你废话。”
“我不知道。”
郑学抓着他领子作势要将他往楼下扔。
对方终于软了:“大哥,别为难我,我就负责看门。其他,真不知道。”
郑学看他不像说谎,转身急急下楼。他不敢拖时间,想到袁容怀着孩子,孤身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就一刻也不敢停。
结合警队这段时间的情报,袁容可能去的场所基本都已经搜遍,还有一个地方没被查过,离天亮还有三个小时,他开车去了地下街的酒吧。
“看谁来了?”
或许是上次闹太大,一进门他就被认出。原本享乐的人停下动作看着主动上门的条子,酒吧里嘈杂的音乐与当下的氛围格格不入。
郑学没理他,眼神迅速掠过全场.
“你找人?”对方看出他意图。
“嗯。”郑学直言不讳。
“找袁哥?”那人挑眉按了下他的肩,有些警告意味:“不是每次都能那么走运,你掂量清楚。”
“让开。”
对方笑了下,不再挡路。
郑学往里走,有人在吹口哨,途径的人饶有兴趣地给他让道,却有意无意推搡一把。像个小丑,任人玩弄。
这地方人多眼杂,不能太出格。他无视那些干扰,快速搜寻。
有人却不想放过他,走到上次那条廊道时,几个人架住他:“又见面了。”
为首的,正是上次在这闹事的。
郑学被堵进一间包厢,他刚要反抗,脖子上就传来一点针扎的痛。
手脚逐渐失去力气,像袋灌满的水泥摔在地上。
是肌rou针。
郑学浑身绵软,全身迅速被冷汗浸透。对方上来踹了他几脚,喉间隐隐有些血腥气,他撑着站起来又再度被踢倒,那人抬了下他下巴:“你找袁哥?我知道他在哪。”
“在哪?”
“查人你可比我们门清。”一脚碾上郑学的手慢慢用力,眼见着对方额间冒冷汗,“警察也这么没用?”
对方捏着他脸又是一拳,郑学被打得偏过去也只问一句:“他在哪。”
“给点好处。”
“你说。”
“上次来,我是卖袁哥面子。这一次不会手软。”
郑学闭了下眼,默认。
紧跟着,一根钢管应风而落。
郑学疼得浑身一抽,咬紧牙关没发出声音。
就在这时,有人拐进走廊,郑学看过去,模糊的视线里有人越来越近,一双手适时扶住了他。
....袁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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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学恢复知觉时发现自己躺在车里,张元坐他身边摆弄火机。
“醒了?”
看清人,他眼里闪过丝失落,坐起身触到手上的伤嘶了一声,“你救我出来的?”
“你以为是谁?”
郑学看着自己被草草包扎的手没说话。
“对不起,师哥。我跟踪了你。”
“你小子搞到我头上来了?”
“下午看你神色不对,我不放心。”
车厢里静了会,外面的雨声听得真切。
张元顿了一下:“那个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