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纪威安太可恨了,让他们钱家骑虎难下。
钱荣添正要发作,突然外面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过了一会儿,钱荣添下人鼻青脸肿过来禀报。
“老爷……我们……我们被打了。”
他开始哭诉他们是怎么在门外无辜,突然间蹿出一群灰衣人对他们大开拳脚。
钱荣添急忙走出大门,果然看见自己带来的一群家丁躺在地上痛哭哀嚎。
那些灰衣人面无表情站在大门口。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钱荣添和钱荣庆两人一对眼神就气冲冲回去质问。纪老爷傻了眼。他再眼瞎也知道情势似乎有点不对头。
纪威安懒洋洋坐在堂上的椅子上,外面有灰衣人进来,恭敬禀报:“纪大人,外面聚众滋事的人都被拿下了。接下来请纪大人示下。”
纪威安似笑非笑看了一眼两位钱老爷。钱家的气焰一下子没了。
钱荣添气得说不出话来。钱荣庆皱眉盯着纪威安:“纪贤侄你这是……”
纪威安懒得与他们理论,对灰衣人道:“都是一些不入流的货色,内城司的大牢也不是这等杂碎想进去蹭牢饭就可以蹭的。都放了。”
他说着似笑非笑看向钱荣添:“钱伯父,钱世勋这人小侄是没有资格放出来。不过这些个下人闹事,小侄自然是看在钱伯父的面子上放了。不用多谢。”
他说着转身走了,身后怒吼声起。
……
纪威安慢悠悠走入后院。张伯悄悄跟上前:“钱家两位老爷无可奈何地走了。老爷好像也没说要对大少爷动家法。”
纪威安目光微闪,冷冷笑了笑。
“既然两位老爷子都亲自到了纪府中说情了,张伯替我去内城司大牢好好‘招待’钱公子。”
纪威安笑着吩咐。张伯心领神会走了。
眼前这一条花木败落的小道他走了几千遍,今日乍看却分外陌生。纪威安看了一会儿,继续往前走。
突然斜地里冒出个人影来,他猛地顿住脚步。
是美艳动人的傅氏。
纪威安冷冷顿住脚步,默不作声看着眼前这年轻貌美的继母。这是他那不靠谱爹的第三任妻子。
傅氏双目通红,泪水涟涟。不得不说,让纪老爷子花了大价钱娶回来的女人,还是有几分姿色的。
纪威安眼瞳微缩,平日冷峻的俊颜上就流露一丝丝玩味。
傅氏看了他一眼,心中突然没了底。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眼前年纪轻轻又俊美无俦的继子已经不是那么容易摆布了。
从前她哭两声,这表面上看似难难以接触的继子就可以帮忙解决很多事。
可是自从去年下半年开始,她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无法近他身,更不用说哭求他为自己做什么事。
傅氏泪水涟涟,哽咽:“安儿,你……你为什么那么对我?是我哪儿做错了吗?”
纪威安似笑非笑:“母亲说什么呢?我没听懂。”
傅氏叹气:“我知道安儿如今长大了,有前途了,自然是瞧不起你父亲与我。不过今日钱家的两位老爷登门,我也是一片好心为安儿说情。”
纪威安笑了笑:“多谢母亲。这点我还真的不知道。”
傅氏好不容易与他有这个机会说话,恨不得把半年多的话一次说完了。
她擦着眼泪柔柔道:“安儿不知道,我也不会责怪。只是钱公子这事,安儿你不如做个人情送给钱家。一来我们与钱家没有过节,不要因为这事结下仇怨。二来,你父亲见你放了人,也不会打骂你。若是你不放心,我自去说服你父亲。三来,安儿在内城当差,结交钱家有好处的。”
她说得自认为言辞恳切,条条是道。是个人听了都会感动哭了。
天底下怎么会有她傅氏这样端庄贤良,大公无私的继母呢?
傅氏想起这些,又为自己掬了一把感动的泪水。
突然,她头顶传来清冷的笑声。笑声悦耳,但却仿佛黄泉地底出来似的,寒浸浸地吓人。
傅氏吓了一跳。她抬头看去猛地吓了一跳。
眼前的纪威安笑得森冷,看得她心头颤颤。
她支支吾吾:“安儿,我哪儿说错了吗?”
纪威安笑了笑:“母亲大人没错,怎么会有错呢?母亲大人说得条条是道,感人肺腑。只可惜……”
傅氏心头跳了跳:“可惜什么?”
纪威安脸上的笑容猛地消失,原本妖冶又张狂的脸宛若罩了一层冰霜似的。
他冷冷道:“只可惜我不再是从前的纪威安。”
傅氏强颜欢笑:“安儿说什么……我怎么没听懂。”
纪威安突然握住她的手。傅氏被他的举动给吓得懵了。等回过神来,她心中狂喜。
多少年了,这位俊美得雌雄莫辨的继子终于开了窍吗?
她面上两抹红霞飞起:“安儿……你……”
纪威安看着修剪J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