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鸣凝视着周琰,周琰笑着摇摇头:“我又不是小孩,况且你在这儿又不会丢了。”
“乾军大营还在檇林,大王此战得胜,士气高昂,不会轻易退兵,所以我也不会离开百越。依照大王的秉性,他恐怕是要在檇林待一段时间了。”
“不过伍叙和孙眷都不在军营中,事情便好办得多,省去许多麻烦。”周琰沉yin了片刻,才说,“我希望你平安健康,不要受伤,任何时候。”
“如果你是安全的,我就不会有后顾之忧,你知道我……”
身后传来重重的两声咳嗽,一高一低,绾兰和师父站在不远处,一个捂脸一个捂嘴,像是两个给贼寇放风的线人眼神鬼鬼祟祟,四处游移。
“三郎,过来。”夙鸣将周琰脖子上的那枚串起来的圆环戒指取下,取下身上的玉佩穿好给周琰戴上塞进里衣,然后用折下的树枝别在衣领处。
“早点回来。”夙鸣在周琰耳边耳语。
周琰回到檇林的时候身边并非孤身一人,他身侧跟着一名绝世美女,这位美女眉目之间皆是风情,所到之处,无人不被她的绝美容颜吸引。
周琰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把她带进了何瑜在檇林的大营。
他兑现了对何瑜的承诺,带回一名家眷,但却出人意料。他向何瑜声称,这是他的妹妹。
第95章
此女子对遇到的每一名士卒都点头微笑,她的容貌惊世骇俗,美的不可方物,一颦一笑都勾人心魄,莫说乾越两地,就算是中原各国也绝无如此美丽的女子。
她跟在周琰身边,低眉顺眼极了,脸上一直挂着那种温婉可人的笑容。见到何瑜之后,她脸上露出未经人事的那种惊讶,一双秋水波动的眼睛,直勾勾看了何瑜一会儿,然后礼数端正地给何瑜跪下行礼。
何瑜在与这名女子目光相遇,那一刻,他心中悸动不安,女子跪在地上朝他微笑,媚眼像一枚初一的新月。何瑜上前轻轻将她扶起,女子的手便像藤蔓一样攀附在何瑜的手腕上,借着他的力站起来。那娇软的身躯仿佛没有骨头,牢牢抓着何瑜的手起身才放开。
像某种,柔软的触手。
何瑜并不是一个会为美色打动的人。他只是感到奇怪,他笃定并未见过这名女子,可他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身上藏有何瑜熟悉的某些东西,被他遗忘但却深刻的东西,何瑜想不起来那究竟是什么。
该女子仅仅与何瑜见了一面,周琰以女子在军中不便的缘由,将她快船送走。此后她便消失了踪迹,何瑜再也没有见过她,仿佛一场来去无痕的梦。
几天后,越王元久突然一反常态,发兵进攻檇林。他丢了一支先遣军之后便撤回钱塘一侧,众人皆以为他以chao湖为守,谁知越王元久竟突然调集后方三万兵力,大张旗鼓地要渡船过去,与乾军死战。
此举看似过于突然,也过于草率,实则皆由一名女子而起。在百越的军队死守chao湖的时候,某天,他们忽然发现江上飘过来一叶扁舟,小舟随风飘荡,上面有一女子衣衫褴褛,昏迷不醒。
百越将士在确认该女子不是乾军的细作之后,将她救上岸至于营帐之中。女子醒来,不卑不亢地感谢士卒的救命之恩,并讨要一盆清水洗干净了脸,露出一张惊为天人的面孔。
百越多美女,可如此绝代佳人却绝非寻常可见。士兵们赶紧告诉了元久,将该名女子就被送到了元久的帐中。
元久不敢有丝毫怠慢,他好生招待女子,询问她为何被抛弃于船上。女子面无惧色,只是回答自己出门踏青,一时贪玩迷失了方向,最终流落至此,女子形容所居住之处不分日夜,四周有浮云环绕,中有一华盖宫殿,两侧有大栾树和梧桐四季常青,上飞有许多凤凰。
元久觉察女子绝非寻常之人,实乃下凡到人间的神女,于是更加谨慎招待,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
果然第二天清晨,这名女子便向越王元久献上一招可退乾军的妙计。
于是越王便率军三万,大举渡过chao湖,浩浩荡荡朝檇林进发。
何瑜在帐中听闻这个消息感到万分诧异,随即感到非常欣慰,这个叫元久的看起来,比他的父亲元常更加不通兵事,简直称得上是愚蠢至极,如果是想以三倍的兵力强攻乾军,夺回檇林,那未免太过于天真。
他想了想,便让报信的士卒退下:“去把周琰叫来。”
周琰在何瑜面前坐下,何瑜发问:“元久集三万大军强攻檇林,而我军不过一万人马,敌多我寡,如何胜?”
“孙眷先生早有言:卷甲而趋,劲者先,疲者后,其法十一而至。”
周琰看见眼前摆着一盘新鲜的李子,不客气地抓起一个就啃:“元久连夜召集会稽的兵马,先赶至钱塘汇合,再分批渡江,赶到河对岸来攻打檇林。其中本就有三千人属老弱残兵,抵达钱塘已是疲惫不堪,等到达檇林已无征伐之力。”
“再者,百越的战船也不过百余艘,这三万将士,还需分批才能渡河赶来作战,如此一来,每一次交战,实际可用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