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廉呈华此言并无私心,而且很有道理。
魔魇之祸确实绝对不能重演,无论是魔族还是仙门,都应该齐心戮力地防范,阎禹之事他们也确实应该担负一部分责任。
迦玄道:宵儿,你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洛宵便出来行了一礼,他素来机灵,看了看迦玄的眼色,立刻会意,将阎禹当初如何身亡,怎样在心中存下怨恨魔障,又是如何通过魔魇诱导姜桡的事情一五一十讲了出来。
而他同阎禹的那一场所谓的合作,是阎禹在布置计划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洛宵的身份,于是希望能够与他联手,先一步趁何子濯虚弱时夺去凌霄气宗的控制权。
洛宵早就有此计划,既然能从中得到好处,自然也便一口答应下来。
但事实上,两人各自心存算计,都想着大事一成,再采取手段将对方挤走,便可独享战果。
这样的关系,没琢磨着赶尽杀绝就是给血缘留下了最后一丝情面,洛宵又怎么可能查知阎禹更多的情况呢?
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这里面当初还有姜桡的事,洛宵此刻讲出来,还是后来两人一起前往魔族山口的时候他听舒令嘉说的。
大家一听,这才知道,原来这也跟何子濯脱不开关系,若不是他带了姜桡上山,那么阎禹也就少了一名可以利用的人了。
就连廉呈华都听的直摇头,不由说道:越是机关算计,越是适得其反。凡事若是不能按照预想发展,便不可强求,何掌门也是修行之人,怎么却连这个道理都堪不破?
他见没能从洛宵口中问出阎禹的下落,不免有些失望,又有几分疑虑,正想试探着再套一套话,便听景非桐说道:嗯,此话当真?
他的声音没有压低,立时吸引了不少目光,只见碧落宫的一名宫卫正躬着身子低声向景非桐说了什么,景非桐回过头来,对廉呈华道:廉老,阎禹方才已经被我的一些手下给拿住了。
廉呈华闻言一喜,问道:景殿主,你这话当真?
景非桐笑了笑,将手一抬,令人将阎禹带了上来。
他装模作样地演了这一出,有人蒙在鼓里,有人却是心知肚明,阎禹早就在景非桐手上了。
但毕竟要将这样一个人交出来,将牵涉到很多方面的问题,他方才之所以没出声,自然是在掂量魔族以及仙门的态度。
这一点大家自然心照不宣,也没人去多说什么。
阎禹身上依旧是舒令嘉所下的封印,根本就动弹不得,景非桐道:说来我不过是捡了个便宜。这阎禹是被舒师弟刺伤之后封印住的,但当时他不方便将人带走,倒是被碧落宫的人给碰上了
舒令嘉道:也是凑巧罢了。
顿了顿,他问道:那我把封印解开了?
舒令嘉一抬手,立刻有好几个人脱口说道:等一等!
说完之后,他们互相看看,又不由面露羞赧尴尬之色。
魔魇的恐怖已经根深蒂固,在场恐怕没几个人敢说自己没有半分Yin暗的想法,若是又不小心被控制了,就算不会有什么大碍,也要担心说出些不该说的东西。
景非桐道:阎禹并不是魔魇,而是当年战乱中,有一只魔魇受了重伤,附在了他的随身佩饰当中。阎禹借助魔魇的力量造成动乱,那魔魇则需要他的灵力滋养才能维持存活,现在阎禹受了重伤,灵力无法供应,魔魇当场神形俱散了,不会有事的。
他抬手,掌心中平平飞出来了一个气泡,飘至阎禹身边,将他整个人罩在了里面。
景非桐回头冲着舒令嘉一笑,道:没事,来吧。
舒令嘉弹指,灵光闪动之间,阎禹身上的封印顿时解开,他大声咳嗽起来,转头吐出一口血,相貌开始不断浮动变幻起来,时而仍旧是被附身的明绡模样,时而又是阎禹自己原本的相貌。
很明显,他重伤之下,无法掌控这具身体了。
迦玄皱眉,上前两步,说道:禹儿。
阎禹浑身一震,抬起头来看着他,面露惊色:父、父王?
他的魂体彻底从明绡的身体中脱离出来,整个人飘飘荡荡地来到迦玄面前,不能自控地跪了下去。
阎禹的身体微微发着抖,但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虚弱的魂体本能地受到迦玄身上的威压震慑。
明绮转头吩咐了两句,令人将明绡的身体抬到青丘这边救治。
迦玄垂眸看着这个被收为义子的侄子,说道:你的委屈,我已经知道了,雅姬和尺信虽然已死,我会找到他们的魂魄,罚以关押万年森血铁狱,为你报仇。
阎禹没想到迦玄会先说出这样一句话,愕然僵跪在原地片刻,这才慢慢磕下头去,低声道:谢父王。
迦玄道:那么,你可知罪?
阎禹道:父王,儿臣不知道。
迦玄挑了下眉,尚未开口,已经有名修士怒气冲冲地说道:三王子,你与魔魇勾结,又袭击了数个门派,造成不少死伤,如今怎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阎禹淡淡地说:你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