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杳调整着状态准备下一场,他看向章澈,见章澈笑着向自己与导演都点了点头。
章澈站在他们中间,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梁,邻家大男孩一般赧然又礼貌,话也说得滴水不漏:“多亏您的指导,和小窦哥刚刚陪我对戏,才让我这么快找到了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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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导的新片已经在为上线做准备。尽管只有几分钟的镜头,穆致知还是受邀跑了好几个大型通告。
公映前一天,穆怀袖给穆致知发了取票信息,在一家位置偏僻的影院,离流金名苑有近半小时的车程。
“我就说林yin特地劝我推了那天的活动,敢情在这儿等着我。”穆致知笑着给她打电话,“也就演了个十八番,还值得你特地回一趟申沪?”
“咱们多久没一起看电影了,就不能期待一下吗?”穆怀袖埋怨着提醒他,“明天林yin哥去接你,麻烦你俩鬼鬼祟祟一点,不要节外生枝。”
这是什么形容?穆致知一边无奈地听着,一边在穆德的浴室里给它调水温。
想起前几天带穆德去宠物店里买新玩具,工作人员是江城人,和他闲聊,说有一天教那个收养小白狗的小帅哥怎么给宠物洗澡,小男生蛮可爱蛮听话,脾气也好,不像电视上演得那么骇人。
说着还给穆致知看了张拍立得洗出来的照片,上面的窦杳衣摆上全是水渍,只怕是小狐狸的杰作。额发也被沾shi了,软软地搭在眉毛上,眼神茫然而无辜。
右下角是他的签名,不同于许多公众人物的潦草花俏,就算是用圆珠笔,窦杳也写得很笔锋遒劲,字如其人。
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心理,穆致知看着照片上窦杳shi漉漉的黑眼睛,也勾着嘴角附和一句。
“他的确很乖的。”
穆德像是早早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一溜烟儿不知窜到楼上哪个房间去了。穆致知挂着蓝牙耳机上去逮它,听着怀袖那头继续说:“而且我来申沪还有别的事。关于阿绪的演员,我也自己联系了好几个,商量了一下还是统一来林yin哥的工作室这边试戏吧。”
“而且我还是想请窦杳也来试试,”穆怀袖语气里带着懊恼,“可是林yin哥说,根本约不到,人家公司不想来。”
穆致知轻车熟路地进了卧室,在衣柜与床的缝隙中摸到了穆德,千哄万搂地把它带了出来。
在穆德委屈的呜咽中,他见缝插针地温声和怀袖说:“其实原因你也可以想到的啊,窦杳他本来就没有拿得出手的影视作品,你要拍,肯定是Jing益求Jing,不会差的。”
“可这样的话,一个玻璃题材成了年轻男演员的代表作,也许他的公司出于对窦杳未来发展道路的规划,不愿意走这样一条路。”
穆德在浴室门口打着圈不愿进去,穆致知无视它可怜巴巴的眼神,轻轻推搡着,“上次林yin不也说了吗?他不缺资源,也不缺时间,完全可以慢慢等更适合的机会。”
“况且你不也有了别的选择吗?”紧赶慢赶地将穆德哄进去,穆致知眼疾手快地关上了门,“哥哥给你保证,不管你选了谁,都尽量好好帮你带。”
“少来了,池年柳你也得试戏呢,只不过有优先权而已,”穆怀袖嗔他一句,“再说了,你认识的那些小男孩,没有想推荐的吗?说不定和你演感情戏效果惊人呢。”
这是调侃,也是穆怀袖一贯的隐晦提点。
穆致知心知肚明,他蹲下身一边摸穆德的耳朵一边柔声夸它,怀袖也听见了,笑着问他:“在给穆德洗澡吗?”
“是啊,每次都和叫它上刑场一样。”穆致知回答。穆德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已经被揉得认了命,耸拉着脑袋在浴缸站好。
穆致知拿了花洒,小心地避开了它的耳朵,慢慢浇着它的后背,“你说的话好奇怪,都是好聚好散,让我上赶着去藕断丝连?”
“林yin哥说你又想谈恋爱了,”穆怀袖理直气壮地控诉他,“他还说你为了看年轻的小帅哥,都顾不上听他讲电话。”
穆致知皱着眉回想了一会儿,一时不察被穆德甩了一脸的水,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用水冲着穆德的腿哑然失笑:“你们又背着我传谣,我当时就那么随口一说,他也是够添油加醋的。”
穆怀袖也咯咯笑了起来,随口追问说:“你在看谁啊?要不要也来试一试?我和你说实话,挑了很久了,还是觉得窦杳那张照片最有感觉。”她文绉绉地感叹,“曾经沧海难为水啊。”
“那可就太巧了,”花洒关了后被搁在一旁,穆致知抹了穆德满身的泡泡。
满浴室都是很清爽的石榴香气,穆德拿鼻子蹭他的牛仔裤,望着那双乌溜溜的眼睛,穆致知又不可避免地想起了窦杳,忍笑说,“看的就是那位曾经沧海。”
那边的穆怀袖一时语塞,穆致知却被逗笑了,他轻轻梳着穆德的毛给它冲水,任由它发泄地一下一下舔着自己的手:“十全十美很难求的,放宽心,怀袖。”
“搞艺术不就是要有追求十全十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