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昏迷了多久了?”温君平问道。
“已经半个月了。”木椿说着,又继续说道:“半个月前,王爷抱着温公子回来后就一直住在这里,王爷请了很多太医为公子诊治,可公子如何都不醒来,那之后王爷每日都来看望公子,王爷对公子真的非常宠爱。”
温君平脸一热。“别胡说。”
“我要是说了半句假话就天打五雷轰。”
木椿一副要发毒誓的模样,温君平急忙打住。
垂眸看着自己因为昏迷而消瘦的手,本就细弱这会儿几乎瘦得皮包骨头,身上也没有什么力气,就连吃东西都需要木椿喂食。
想要去见他也不能......一连过了十来天,从刚开始只能暍一点汤到稀饭,现在能吃进去一些饭,也能在木椿的搀扶下在院子走走,却不能走太远,稍微久点就气喘如牛,甚至累到虚弱。
伤的是脏腑,恢复起来比普通伤要难得多,加上这副身躯本身就因为被太子长期喂药而病蔫蔫的,体质非常弱,能活下来都算是一个奇迹。
他昏迷的那段日子北宫执每日都来看他,可现在他醒了,却再也不见他来。
从木椿口中得知林天旭逃了,墨雪城也恢复了平静,现在由北宫执的兵马看守很安全。
北宫执信守承诺没有对百姓动手,这一点温君平很感激。
现在不来见他,是在生他的气吧。
温君平看向主院的方向,这十来天他已经想清楚了,等见到他就告诉他自己的身份,和他好好的谈谈。既然是误会,那么他们之间也不是非要你死我活不可。
一晃眼又过了十日,温君平能独立下地行走,脸色比之以前苍白到几乎透明的样子要好上了一些,虽然不能太过劳累,但是也不至于走几步就虚脱,当然太剧烈是不行的。
他能独立的在院子里走上一圈,可若再走一圈就会双腿发软。
“王爷在做什么?”温君平看向擦桌子的木椿。
木椿唇蠕动着,几次欲言又止,终是摇头。“兴许在忙吧,我一直在照顾公子也不知道。”
说完这话,他端着水盆就出去了,临到门口一脸凝重。
那件事,要不要告诉公子......算了,还是不说了,公子养伤要紧。
当一个人整日都在独处的时候,就会变得善于观察,木椿的不对劲温君平看在眼里。
—定出了什么事!
难道,因为北宫执贸然出兵,皇上要刁难他!
想到这里,温君平坐不住了。
乘着木椿去换水的功夫,扶着墙壁朝院门走去,出了院子温君平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了。
歇息了一会儿继续走,纤瘦的身子摇摇欲坠,走着走着就如老翁一般佝偻着躯体,气喘盱盱。
终是没了力气一屁股坐在假山后面。
抬头望着天空,以他以前的经验只要再坐一会儿就会恢复过来。
温君平再次懊恼这副身体的羸弱,要是自己的身体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
正当这是,有人朝这边走来,温君平正想招手求助,却是愣住了。
王府花园,开得正艳的花枝后,一高一矮二人并排走了过来。
男人身姿挺拔容貌俊美,一身暗纹黑袍神秘华贵,他的身侧站着一名男伶,皮肤白皙柳眉杏仁眼,小巧的鼻子下唇红润饱满,他身上穿着一件藕粉的纱衣,几乎透明的露出绣荷花的肚兜,此刻正挽着男的人胳膊,巧笑嫣然。
正要伸出的手僵硬住,温君平了木讷的望着二人从他身边走过,哑然失语。
只等二人走远,有个太监发现了跌坐在地上站不起来的温君平过去将他搀扶起来。
温君平望着男人离开的方向,眸子闪烁着,久久无法回过神。
“公子,公子?”
小太监喊了好几句,温君平这才反应过来,转而看向太监,问道:“那个男伶是谁?”
“他是皇上为了这次军功,赏赐给太子的人,名叫薛苓是王爷现在的新宠。”说完小太监看了一眼温君平,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快走着将温君平送到了皖川院门口就逃也似的走了。
在院子里找了许久都没找到温君平的木椿见温君平正站在门口,急忙过去将他搀扶住。
“温公子,您这是去了哪里,可让我好找。”
“你早就知道了吧。”温君平的声音很轻,浑身上下都透着颓然。
木椿噎住,知道公子是出去了并知道了王爷有了新宠的事情。
“公子别多想,王爷身份尊贵,府里多个人伺候也没什么,再说了公子现在不是受伤吗,等公子恢复了身子王爷一定会宠爱公子的。”
温君平半句安慰的话也听不进去,满脑子都是薛苓挽着北宫执胳膊的画面。
木椿搀扶着温君平进了屋子,取来毛巾给他擦拭着刚刚摔跤弄在身上的污渍。
收拾完便出去了,临到门口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温君平轻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