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本来还想说要去通报片刻,可等他看清令牌上的东西后,立刻神色大变,跪伏在地上行礼。
“小的有眼无珠,还请皇上恕罪。”
“起来吧。”
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府邸,走过了抄手游廊,拐了几个弯,殷怀见了不少仆从,都十分安静,见了外人都规规矩矩的低头立在一旁。
他看了眼旁边的平喜,心里越发起了把他送来给殷誉北□□一番的打算。
拐过抄手游廊,经过了几个半月拱门,映入眼帘的是个偌大的花园,园子里花团锦簇,中央有一大片空地。
正中间立着的人,穿了一袭黑色劲装,袖襟处有暗金丝线缠绕,袖口处则紧紧扎上,干净利落,
只见他正手持长弓,微微眯眼,不知瞄准何物,手中弓箭蓄势待发。
下一秒手上缓缓放力,长箭顿时离弦,刺破虚空携着劲风直射出去,登时就响起清脆的穿透声。
殷怀随之望去,不由一愣。
只见一个活人被缚在木板上,双眼被紧紧蒙上,嘴里塞着一大团破布,呼叫不得,离他脸颊不足一寸的木板上就牢牢钉了根羽箭。
“……..”
见此情景,殷怀的脚默默的往后挪了几步。
第8章 8
可惜已经迟了。
殷誉北已经注意到了他,视线冷冷的朝他扫了过来。
殷怀只得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殷誉北目光微微一凝,将手里的弓箭扔给旁边候着的家仆。
不等他开口,殷怀便冷着脸道:“誉王,你好大的胆子。”
殷誉北扬了扬眉:“不知殿下何出此言。”
“你可知欺君之罪,该当如何?”
殷誉北懒洋洋的立在那里:“臣没有欺瞒陛下,实则是御医叮嘱要多活络身子。”
殷怀看着他的这副模样,心说就算他是没什么实权的皇帝,但是朝堂之上,就连柳相在内,面对着他都是毕恭毕敬。
只有殷誉北一人,听说他连太后都不放在眼里。
他虽然表面上看上去是双亲皆逝的闲散王爷,手里只捏了他父亲留下来的几支旧部兵力,但要想要靠这个藐视皇权是万万不可能的。
别人都以为他只是年轻气盛,冲动无脑,但是殷怀知道,他和这几个形容词完全沾不上边,否则也不会有后面的Jing心筹谋,布局周密。
他够狠能忍,若是他完全毕恭毕敬,说不定太后还会起几分疑心,可看他莽撞行事,反而会放低几分戒心。
殷怀又忍不住瞥了几眼木板上的人,殷誉北注意到了,扯了扯嘴角。
“陛下在看什么?”
殷怀:“这是什么人惹了王爷动了这么大的怒气,绑着在这里。”
殷誉北摇摇头:“他?还不值得。”
“朕瞅着王爷的箭法似乎不怎么地道。”
“我没打算让他死,因为要还回去。”
“还回去?还哪里去?”
“牢里,这是我从大理寺借来的人,秋后就要问斩。”
“也就是说这就是传说中的作jian犯科之辈,恶人?”
“恶人?”殷誉北轻声一笑,摇头:“他对臣来说不是恶人。”
“那未必还是好人?”
殷誉北漫不经心的转了转手上的箭,似在试着手感,没有回答。
殷怀直皱眉,那不然是连人都算不上?
“大理寺卿疏忽职守,既然是死刑犯不严加看管,还随意放出,任人玩乐。”
“我这是在拷问。”
殷誉北淡淡道:“这人嘴硬的很,死都不招被他jian杀女子尸身的下落,大理寺卿用尽酷刑都没办法,听说臣在这方面颇有心得,所以才移交给臣。”
“那你现在是在逼供?”
“算不上,玩玩而已。”
殷誉北睨了一眼殷怀,勾了勾唇,“陛下也要玩吗?”
说完话立刻有仆从拿了上好弓箭来,殷誉北接过掂量了片刻,然后吩咐道:“这个重了,换个轻点的来。”
殷怀:“……”他依稀好像仿佛记得他还没同意。
可是他又什么理由拒绝?说他箭术不Jing?原主是那种担心箭术不Jing,射中别人的人吗?
仆从上前去将那人身旁的弓箭拔了出来,殷怀这才注意到那余下的孔竟然真的是故意绕着他整个人形勾勒的,没有丝毫偏差。
眼看就要轮到自己,殷怀急中生智,连忙咳了几声,他的咳声断断续续,似要把肺都咳出来似的,直咳的肝肠寸断。
殷誉北也放下了拉弓的手,望着他微微蹙眉。
“皇上~”平喜的语调是颤了又颤,连忙上前去扶住他,他又看向殷誉北,这下不止声音颤,连脚都开始颤了。
“王爷,皇上他咳疾犯了,许是见了寒风,可否进暖屋稍歇片刻。”
不得不说平喜十分会看人下碟,如果是别的人,他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