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把我当小朋友看,那你岂不是太不道德了?姜老师。”边应漓意有所指,姜自盼收起了笑。
小混蛋自己心怀不轨,居然还把脏水往他头上泼。姜自盼没生气,只是突然又想起这小家伙是个半露不露的非善茬。
边应漓又说:“姜老师,这是见面礼,还是什么呢?”
姜自盼正视他:“你消费得起,七千多,也不贵。”
“啊呀,”边应漓把这块水晶放回盒子里,“七千多,美元?英镑?韩币?这差别你可得说清楚啊!”
姜自盼撩了撩眼皮,不看他了,又叫邓建明拿了条银项链来。
他把水晶吊坠串起来,走到边应漓身后给他戴上,塞进他的衣服,贴着他的皮rou,冰冰凉凉的。
“不是喜欢银链子吗?戴上,算上次的过夜费。”
他是有意想臊一臊边应漓的,哪成想小家伙一听这话就扭头问他:“你不是说我做得好的话,把那个香水瓶给我的吗?”
姜自盼垂下眼睛看他。姜自盼眼型狭长,睫毛浓密长直,浅褐色的眼里似乎永远有看不尽的风情。边应漓的眼睛圆圆的,黑黑的,睫毛翘,当真像极了动物。
姜自盼嗤笑一声:“前提是什么?”
边应漓的脸又烧了起来,这下姜自盼看见了,他脸红也是粉粉的,有些像劳拉昨天缠着化妆的小姑娘给她抹的草莓唇彩。
“你觉得你乖吗?”姜自盼问他。
边应漓嗫嚅道:“又不是只有那一次机会。”
倒是姜自盼忍不住皱了皱眉。
“你很像一个人。”过了一会儿,姜自盼说。然后又坐了回去。
边应漓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说出来,只是用甜得发腻的笑脸看着他。
“别那么做作。”姜自盼说他。
边应漓点点头,很真诚地问他:“什么像?”
姜自盼不回答。
边应漓又问:“你也想睡他吗?”
姜自盼不说话,边应漓便不再问,起身,把椅子推回桌下,就像他没来过那样,转身走到门口去。
“踏实点,”姜自盼突然说,“我知道你很有才,也很聪明。”
边应漓没回头,开了门,走了。
所以那个人是个不踏实的聪明人?姜自盼是在替他惋惜?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边应漓摸着胸口那块温热起来的水晶,有些硌手,挺大一块,肯定不止七千。
......
水仙,他热爱的水仙花。
他来不及为他的水仙花做出最好的气味。
水仙,自恋的爱和人性。
香水,一种自恋的生活选择。
他记得那股花香,和那个带着清冽花香的少年。他很年轻,身上却带着那种浓得呛鼻子的气味。
他随手一指,就改变了边应漓的命运。
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睛。
......
边应漓头又开始晕,脑子里像是有一口古钟,被陨石砸中,震动作响惊天动地。
今天他自己开车来的,所以他得自己走到停车位去。太晕了,他先蹲了下来。
恐惧再次攫取他的心智,全身开始变冷发麻,他想找个东西拉住,四周空无一物,他只好猛地往自己的心口处抓。
又是那块白水晶。
对,它是莲花,不是水仙。不是水仙。
边应漓呼吸不再那么急促大力,眼前还在阵阵发黑,不过还好,还好没有继续深想。
眩晕感过去后,边应漓站起来,就像没事人,回到他的车上去,只是后背已经shi透。
水仙。他有预感,只有那个水仙瓶子,才能让他做出最好闻的水仙香气来。
可是为什么放弃竞拍,他也说不上来。他只记得那个被面具遮了眼睛的男人看向他的时候,眼神却完全没被遮拦。
其实他也是今天才看清楚,那明明是一双浅褐色的眼睛,可是那种眼神和那双蓝色眼睛如出一辙。主要是长得像。形状狭长,褶皱深刻,好像藏着说不尽的诗意。
于是他走了神,忘记自己一定要拍下那个瓶子的决心。
可是现在他不能告诉那个老油条自己的真实目的。他只想要那个瓶子,想得疯魔。
回到家里洗澡,脱完衣服后,边应漓的手停在脖子上没动。他搓了搓那根不细不粗的银链子,没把项链摘下来,戴着洗澡去了。
他习惯凉水洗澡,只是今天的水不知是不是因为气温本身太高,竟然一点也不凉,从他身上流过,和以往的感觉都不一样。
温水流过身体,激起一阵阵战栗,尤其是滑过ru头那小点时,他居然产生了一点点疼痛感。
好像被故意拨弄了似的,边应漓的双腿莫名地发了力,腰以下的肌rou紧张了起来。
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ru头会这么敏感,而且,他现在想的却是那个只碰过他两次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