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潇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双手双脚被绳子绑在一起,摆成一个无法动弹的别扭姿势,右腿膝盖拗得隐隐作痛,嘴巴被封起来,整个人被许多高高垒起的纸箱挡在一个疑似集装箱的角落里。
他是在和盖文、罗斯出门喝下午茶时遇到一队混乱的游行队伍,保镖和助理被人群冲散,自己站在墙角等游行人群过去时,后脑勺挨了一棍,就此失去了知觉。
此时他歪歪斜斜地靠着金属墙面,脑海里掠过无数猜测,是谁绑架了自己?为什么要绑架自己?以前不是没有大牌明星被绑架要挟拍电影,但自己的咖位应该还没到那份上吧?而且出柜以后自己的商业价值一落千丈,何须兴师动众做出绑架这种犯罪行为?
他能感觉到自己所在的集装箱在路上迅速移动,然后被吊起转移到摇摇晃晃的船上,在水上不知漂了几个小时后又重新回到路面继续行驶,整个行程冗长而复杂,未知的恐惧蔓延在心头,他不知道自己要被带到哪个犄角旮旯,又将迎接什么样的可怕虐待?
满清十大酷刑都让他想了个遍,把自己吓得冷汗出了一身又一身,还未完全恢复的膝盖骨在长时间的拗曲下渗出一阵阵钻心的刺疼,但是只要一想到自己出车祸那次孟远失控的表现拉回理智,他就咬紧牙关告诉自己:不论遭遇何种凌辱,他都要活下来,活着回到孟远身边!
轰隆一声,集装箱终于落了地,吱呀刺耳的开仓门声后,有几个戴黑色口罩的人进来搬掉遮挡苏潇的纸箱,走在最后的两个粗鲁将他架起来抬了出去。
苏潇极度紧张地观察周遭的一切——从眉眼和体格看,架着他的是两个外国人,关自己的集装箱停留在一间大型仓库里,气味chaoshi,光线昏暗,透过靠近房顶的窄条窗户可以看到外面天色是黑的,靠着墙根分散排布着几个身形健硕的守卫,手臂上架着机枪,隐蔽在暗处用晦涩不明的目光盯着他。
苏潇立刻意识到自己遭遇的不是普通黑社会,而是配备了重型枪械的武装组织。然而没有更多思考的时间,他便被抬入一个小房间,依旧是暗黄色顶灯,灯下是张陈旧的方桌,墙角挤了张矮小的单人床。
两个人将他扔到床上就走了,床单散发着熏鼻的霉味,床架咯吱咯吱乱叫,是张不甚结实的弹簧床。
苏潇还没来得及调整自己脸朝下、胳膊腿一起抵着床的难受姿势,就听到小房间的门被砰的一声踹开了,一个低沉浑浊、带着狂热的兴奋的男人声音在背后响起:“让我看看是谁来了!原来是我最喜欢的大明星苏潇!哈哈哈!想不到我山猪有朝一日还能亲手摸一摸疼一疼我最爱的潇潇!”
说话间苏潇就被一双肥厚油腻的大手翻成正面朝上,一张铜锣大的肥脸闯入眼帘,黑硬的头发根根炸立,不愧于他山猪的名号,被肥rou挤成一条缝的小眼睛却能明显看出是代表性格凶狠的三白眼,脸上的横rou在激动地抖着,望向苏潇的眼神炽烈得恨不得在他身上烧出两个窟窿。
苏潇头皮一阵发麻,怒瞪着这个叫山猪的肥壮男人,沿着脊梁骨升起巨大的寒意——原来自己是被变态粉丝抓来满足兽欲的!
山猪直勾勾地盯着苏潇,嘶嘶哈哈地吞了几下口水,使劲搓了搓双手,声音沙哑地哼哼着说:“潇潇,我的宝贝儿,你真漂亮啊!比电视上漂亮一百倍!我山猪真是有福气啊,以前只能看着你的视频打炮,现在我迫不及待要品尝一下你这个小甜心了!”
说着就拿黑乎乎的爪子胡乱摸苏潇的脸,边摸边发出类似于高chao的粗喘,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我的小乖乖,你的脸可真滑!你那个男朋友孟家二少是不是也喜欢摸你的脸,你们会不会玩颜射?不行!不能光给他一个人玩,我也要玩!”
苏潇恶心得胃部痉挛,拼命晃动脑袋企图躲开那两只咸猪手,四肢因剧烈的挣扎而被勒得皮rou发紫,但依旧躲不开这个丑陋男人撅起暗红色的肥唇朝自己脸上压来。
苏潇死命闭上眼睛,满腔屈辱地等待羞辱的降临,然而预想中恶臭的嘴唇没有落下,他反而听到一声清脆的娇叱:“住手!山猪!你找死吗!”
他急忙睁开眼,见一个身材高挑健美的女孩慢慢踱了进来,看起来二十多岁,一身黑色紧身衣,长眉星目,马尾利落,浑身散发着不好惹的煞气。
女孩反手关上门,朝山猪挑了挑眉,语气不屑地说:“你好大的胆子,连我家主人抓的人都敢碰,活腻歪了吧!”
苏潇怔了一下,难道要抓自己的不是这个变态粉丝,而是被个什么主人指使的?
山猪站直身子,抹了把脸,三白眼狠狠一剜,冷笑着说:“少在大爷面前装腔,看清楚了,这里是白虎堂的地盘!你们姓孟的如果不是借我们白虎堂的势力,能这么容易抓到人吗?今天大爷就是要跟我的小甜甜快活快活,你敢怎么样?”
苏潇心里一咯噔——姓孟的?是孟远的爸爸孟海天!他为什么要抓自己?不同意自己和他儿子在一起?还是因为上次在旧金山被孟远摆了一道,要报复他?
正飞速思索,冷不丁眼前一花,孟家女孩陡然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