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lun之前的好心情磨灭不见。
心里很是气愤,但除了不愉悦,他还能作甚?总不能再自掏腰包住店吧?!
伙计向门口送客的一小厮招呼了一声。
小厮小跑过来,伙计给他报了房号,小厮脸上惊讶一瞬,很快就消失。
然后转过脸,“烦请稍等我一下,我取个东西就带您二位去客房。”
桑巴点点头。
心想这店员竟然如此不专业,接待客人的重要时刻,竟然还跑去做自己的事。
黑lun只感觉后背压力越发的大,醉鬼已经从肩头滑到了背部中央,他双手使劲儿把人往背上送了送。
没一会,小厮端着一个烛台前来,“二位请——”
这……
看见这烛台,桑巴和黑lun觉得很诡异。
外头.□□,店里亮堂堂的,有点蜡烛的必要?
虽然这般,还得跟着人走不是。
小厮走在前带路,桑巴和黑lun紧随其后。
几人未上楼梯,饶到后头的小院子里,没一会走到廊下。七拐八拐、东绕西绕,越走见到的人越少,越走越是觉得偏僻。
进到走廊,原本外头绝佳的视线,一下就朦胧起来。
越往深了走,光线越是暗。
桑巴和黑lun这下总算明白拿蜡烛的用意。
直到来到走廊最深处这间,这小厮才最终停下步子。
“客官,这是小店最便宜的一间。虽说路程远了些,但好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小厮笑yinyin的说着。
人字八十号以后的房间,甚少有客人会住,所以并未在柜台处准备蜡烛。今儿个难得有人来住,他自是很吃惊,惊讶之余还得赶紧去库房取蜡烛。
桑巴推开门!
“吱呀——”
声音略显得干涩,像是生锈之后不顺滑导致的。
门未完全打开,头顶门框上马上就有灰尘掉落,像极了丝薄灰帘。
一瞬间,呛得桑巴和黑lun两个人直咳嗽。
黑lun侧头,只见那小厮不知何时早已用袖子捂住口鼻。早做了打算,表情闲定得很。
黑lun心里很不是滋味,暗劝自己:不能生气,错不在别人,要怪只怪上头太抠门。
几人走进房间,屋子的空气弥漫着霉臭味道,桑巴不由泛起恶心。
扫了一眼房间布置。
正对着门口是一张大圆桌,配有两张圆凳,桌上放着一盏蒙了灰未点燃的烛台。
右手边放着两张软塌太师椅,椅子中间一张小方桌。
正对面竖着放了两张单人床铺,床中间一个两抽的落地柜,墙上是一扇小窗户。但被对面的房屋遮挡,几乎透不见多少阳光,只有几丝微光。
小厮将圆桌上的烛台点燃,“客官,房间采光有些儿差,所以咱小店都备了蜡烛,要是不够的话,那抽屉里还有——”
小厮说着,指着床头那小个落地柜。
“若没有其他吩咐,小的这就退下了。”
桑巴摆摆手,示意小厮走人。
黑lun顾不得许多,大步来到榻前将背上的那人一扔。
自己顺势往榻上一坐,整个人瞬间轻松下来。
“这次回去,我觉得很有必要反应一下。这种地儿也能住人么?住出什么毛病医药费他们给出?你说咱们辛辛苦苦的工作,敬业还专业,为何就不能把待遇提高那么一丢丢呢?”
黑lun说着,一巴掌拍在榻上,顿时灰尘四起。
他捂着鼻子忙站起身来,心里骂道:我去,连床榻都欺负我!!!
桑巴不搭理他,自顾自走到软塌太师椅那,拖出其中一张,挪动到圆桌旁。
每当黑lun抱怨时间一到,总是有太多说不完的废话。她早已习惯,随他发泄好了。
这时,那扇开了等于没开的窗户外,传来隐隐的翅膀扑腾声音。
熟悉的响动一到,桑巴和黑lun立马屏住呼吸,将视线投向窗框处,宁神侧耳倾听。
扑腾的声儿越来越近。
然后,一直灰白的信鸽,稳稳的落在窗户上,脚下绑着一小个竹筒,翅膀上的羽毛有些炸毛不柔顺。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黑lun总觉得这只鸽子在翻白眼鄙视他俩。
鸽子心里话:好选不选,选这种破烂黑湫湫的地儿,展翅都费劲儿……这不,在墙上噌了好几下,痛不说还掉了好几根毛。
桑巴倒没想这么多。径直走过去,拿起鸽子,小心的拿下竹筒后便将鸽子放走。
取出竹筒里卷起的纸条。打开在心里默念出来:超时完成任务,扣掉三天工资;若一日内不能完成,本月工资全扣。
读罢,桑巴面色一沉。
一旁的黑lun看着干着急,又不知道信里写的什么。
忙问:“上头怎么说?”
桑巴将纸条往黑lun手里一塞,说句:“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