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些旧信件要查,你先忙。”诺德咳嗽一声,插话问到,“贝拉呢?”
“在屋里玩洋娃娃。”海蒂说,“那你们忙,今晚有我拿手的红酒炖牛rou,工作完了就来享用吧。”
诺德的工作间在阁楼,与卧室和儿童房分开。安德烈特意落在最后,朝已经转身回厨房的海蒂多看了一眼,随后跟着莱恩斯上楼。
“诺德的女儿,多大了?”安德烈贴着莱恩斯,用极小的声音问。
“十五。”莱恩斯扭头回答,“怎么了?”
“这个时间,还在家里?”
“……”莱恩斯沉默片刻说,“贝拉有些特殊。”
在这之后莱恩斯便不再说话,诺德也在此时说:“文件都储藏在这里,你们在工作室稍等我片刻。”
马修的确是个复杂的人,光是找齐所有相关文件,诺德就花费了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
文件大致分三种,带有公章的证书和命令,来往信件,以及诺德自己的日志。
证书与皇室诏令所表达的信息不多,只能说马修在当时备受重视,代表皇室与血猎合作抵抗血族,马修获过各种各样的勋章,并且他的确在研究法术以对抗血族。
而信件也多半是当时的简要传讯,用以交流战况,唯一引起安德烈注意的是其中一句话。
“‘我的时间不多了,如果有天我失联,请你一定带领人类继续奋战下去。’”安德烈念到,“这是什么意思?”
“大约在第三战役中期,马修在回信中突然写下这句话并命人加急送给我那时他已经高龄,之前也有传言说他身体不太好,所以我一直认为这是他在交托后事。但大概几个月后,”诺德找出一张信纸,展示给安德烈和莱恩斯,“他似乎有什么事没有了。”
“‘我取得了新的研究,它将为人类带来希望与新生,可我需要时间!它很危险也很神奇,你希望看到另一种怪物吗?’”莱恩斯皱眉,“马修研究出了什么?”
“我不清楚。”诺德摇头,“这次之后马修恢复了正常,只是更沉迷与阵法的研究当中,他的一些阵法在战场上很管用,所以皇室拨出打量金钱供他做试验,直到与血族的拉锯战结束,驱魔师才慢慢被取缔。”
“马修后来与我的几次见面和书信都与往常无异,只有一点,他变得很长寿。之前的马修多病,我见他时大半都抱恙在身,可现在他已经一百一十多岁,”诺德皱眉道,“面貌却和中年时的他一模一样。身为猎人我可以保证,他没有变成吸血鬼。”
“吸血鬼会保证面貌不衰老,但不可能达到逆生长的效果。”安德烈思索片刻,同样找不到答案,对着信纸说,“有趣。”
诺德的日记也并未提供过多线索,只是记载了马修在这段时间内的异常,并如诺德说得那样,记录了他对马修年龄外貌的好奇与探索。
同时在诺德的记忆里,马修的妻子曼达在战争后期感染了瘟疫,幸运地成了幸存者,与马修一样也是样貌年轻,及其长寿。
莱恩斯问:“曼达以前有被吸血鬼攻击或的经历吗?有可能是日行者吗?”
诺德回答:“马修把曼达保护得很好,在我印象中她没有被攻击过。因为为皇室服务,所有人员及家属都要经过严格筛查,所以她也不可能是日行者。”
“我这里关于马修的信息就是这么多,他的过往可以梳理得很清晰,但近期我们接触比较少。”诺德抿了抿嘴唇说,“马修是我为数不多的老友,如果他又苦衷,希望你们多帮帮他。图书馆的事情我知情,但我不认为他会和德里克合作。”
莱恩斯拍了拍诺德的肩膀:“我们会的。”
红酒牛rou的香气从厨房蔓延至阁楼,海蒂已经布置好餐桌站在楼梯半中腰喊道:“诺德,请客人下来吃饭吧,晚些再工作。”
诺德应了一声,请安德烈与莱恩斯去餐桌。
海蒂明显是位烹饪的好手,桌上有色彩鲜艳的凯撒沙拉,深红色的红酒牛rou,还有软香的面包和南瓜浓汤,丰富极了。
诺德请安德烈与莱恩斯先坐,海蒂从小卧房出来,牵着一个皮肤苍白的女孩的手。
女孩眼睛大大的,目视前方,无视餐桌上的三个人坐了下来,伸手就去抓滚烫的炖牛rou。
“贝拉!”诺德喊道。
女孩瑟缩了一下,把手伸了回去。
海蒂慌忙跑过来,瞪了一眼诺德,在贝拉的盘子里盛了些牛rou与沙拉,又将面包撕成小块放在盘子里。
安德烈这才明白莱恩斯口中的“有些特殊”是什么意思。
贝拉的感观没有太大问题,也能完善地表达自己的意思,但她只和海蒂进行交流,对于外界的声音她一概听不到。哪怕对于诺德,似乎也只有在大声喊“贝拉”时,才会露出惊吓的表情。
海蒂的手艺绝佳,比街市买的牛排面包好吃多了,安德烈盛了两次红酒炖牛rou并不吝夸奖地将海蒂说得眉开眼笑。
诺德依旧是一脸严肃的模样,在海蒂送贝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