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在那里!”文斌忍不住失声叫道。
叶钊灵背对着文斌站着,他打开水龙头冲了冲手,抬头看向镜子里的文斌:“文大人,是我。”
早就醉得人世不省的叶钊灵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他还穿着刚才宴会上的那身燕尾服,眼神十分清醒,没有半点醉意。
目光甫一接触到叶钊灵的笑脸,就莫名地让他感到不寒而栗。文斌一时间也说不清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给他什么样的感觉,反正就是不像是个大活人。
“你,你不是回东宫去了吗?”想到这里,文斌提起一口气,心里更加紧张起来:“怎么会在这里?”
叶钊灵从盒子里抽出一张蚕丝帕擦了擦手,笑道:“整个晚上都没机会和大人您打声招呼,怎么能先走呢。”
文斌的双腿已经软地快要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但他不想在叶钊灵面前失态。他定了定神,佯装镇定道:“面也见了,招呼也打了,那你现在可以走了。”
“别急,我还有好东西还没献给大人呢。”说着,叶钊灵转过身,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只透明的药瓶。
一看到这瓶药水,文斌的脸上就变了颜色。这瓶药文斌并不陌生,王助理分明把它下到了叶钊灵的酒里,不知为何现在又出现在了这个人的手上。
文斌咽了咽口水,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你,你想做什么?”
叶钊灵没有回答文斌的问题,而是将手中的药瓶高高抛起,又伸手接住。如此反复几次后,他才抬眼看向文斌:“文大人,今天辛苦了。”
目光相接的刹那,文斌就明白他想做什么,不由得大声叱道:“姓叶的!你活得不耐烦了!”
叶钊灵笑了一声,并没有把文大人的恫吓放在心上,他迈开步伐,缓步朝文斌走近。
文斌想喊人进来救命,但他的喉咙像是突然之间哑了一般,怎么也发不出声。他不断往后退去,终于退无可退,被叶钊灵逼入了墙角。
终于,文斌眼睁睁地看着叶钊灵来到自己面前,笑容满面地俯下身。虽然他笃信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绝对不敢对自己怎么样,但无法抑制的恐惧还是从心底蔓延开来。
慌乱中,文斌猛地推了一把叶钊灵,慌不择路地往门外冲去。洗手间的大门就在不远处,出了这道门,他就安全了。
然而就在他马上就要逃出生天的时候,突然被身后的人拽着领带拖了回来。
文斌浑身一软,瘫倒在墙边,接着他他只觉眼前人影一闪,叶钊灵的身影再度来到近前。
“是有一点活腻了。”叶钊灵说着,手上的领带变本加厉地缠上了文斌的脖颈。他十分轻蔑地近距离打量了文斌一眼,马上就移开了视线。仿佛面对文大人那张老脸,多看上一眼都是对自己的残忍。
脖子上的领带在不断收紧,全身的血ye都向上翻涌,文斌开始觉得无法呼吸。他奋力瞪大眼睛,挣扎着望向面前的人,求饶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他眼中漫不经心的杀意钉在了原地。
直到这一刻文斌终于明白,这个人是真的想杀了自己。
意识到这点之后,文斌拼了命开始挣扎,但他的求生欲没有动摇叶钊灵半分。他的眼前开始一阵阵地发黑,身体逐渐没了力气,文斌终于拼尽了最后一丝力量,从喉咙里挤出一声:“救…救命…”
但是没有人救他,门外所有的声音都离他远去。
就在文斌以为自己的喉咙就要被勒断的时候,脖子上的力道突然放松了下来。新鲜空气源源不断地灌进他的肺里,让他重拾了生机。
文斌脱力了似的仰靠在墙面上,大口大口呼吸着来之不易的空气。他还没好好体会一把劫后余生的喜悦,一只冰冷的手便擒住他的下颚。
“我不欲伤你性命,但也十分厌烦这些尿不尽的小把戏。”叶钊灵指尖稍稍用力,文大人便被迫直视那双无机质的眼睛:“希望你好自为之,不要给自己找麻烦。”
说完,叶钊灵捏碎了药瓶,将瓶中透明的药水一滴不剩地灌进文斌的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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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卫东骤然被捕,彻底打乱了东宫的下一步行动。所有计划都被暂时搁置,营救黎卫东成为了当前的首要任务。
黎卫东做为东宫核心情报人员,掌握的机密太多。他落在敌人手中一秒,太子便多一分危险。
所幸的是黎卫东的身份经过处理,个人信息空白地像是一个刚走出大山进城的黑户。皇家安全厅调查了小半个月,连他的背景都没摸排明白,更遑论查出他与东宫之间存在的联系。
换言之,只要不是黎卫东自愿开口,谁也无法证明他出自东宫。
黎卫东也没有辜负容铮的信任,在他被收押的这段时间里,无论安全厅用了什么审讯手段,他都没有向外界吐露出过一个字。刺杀女皇一案事关重大,安全厅对他采取了最高等级的措施,不但办案过程全程保密,二十四小时都有专人负责监视,甚至禁止任何人探望。
在种种严格的措施下谁都无法见到黎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