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丐帮的陈武峰陈长老的乖徒弟符丁人小胆大主意多,趁陈长老睡觉刮了他的宝贝胡子,说是为了练无影爪,结果被陈长老追了三条街,吃了好一顿竹笋炒rou,三天没能下床。
再比如,华山派的戎放临下山前刚被林钧前辈借口走路没Jing神叫去练了半个时辰的剑,憨憨戎放舞剑舞得开开心心,直把林前辈气得吹胡子瞪眼,临走还对着戎放的师父横挑鼻子竖挑眼。
又比如,在寻阳城耀武扬威找麻烦放狠话的冯辉耀,扭头就被他爹关了紧闭,不到武道会不能出门。
这小姑娘看着娇娇俏俏,没想到说起这些东家长西家短来头头是道。张泽听得津津有味,手上也没有闲着,把剥好皮的莲子一个扔自己嘴里,另一个顺手送到天乙面前:“别光顾着给我剥,你也吃。”
天乙看着眼前横插进来的掌心里捧着的水灵灵的莲子,悄悄瞥一眼主人,本以为不会被发现,微微侧头时,没成想正对上主人带笑的双眼,他愣了一下,嘴唇开合,无声地念着“主人”二字,默默捻起来放进嘴里慢慢嚼。
长歌派的莲子都是新鲜摘采,味甘,微涩,天乙不动声色地压下舌上略微的苦意——自江上遇袭后,主人少有这样的好心情,他不想坏了主人的兴致。
投喂成功的张泽唇角悄悄弯起,把自己面前聚作小堆的去皮莲子分成两份,挑着多的那一份给天乙推过去,悄声道:“这些都给你。莲子清热降火,养神助眠,你再吃几颗,不过别多吃,免得肚子不舒服。”
讲到冯辉耀的斑斑劣迹,义愤填膺的路晓玉把桌子拍得山响,无意间一抬头,刚好将桌对面那俩人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她微微一怔,心里头的那股气顿时跑了个干净。
明明是五个人的房间,她怎么觉得自己和沙师姐还有毕师弟有点多余?
“陆师姐?”听到一半突然没声,毕岩奇怪地唤道。
路晓玉回过神来,收回视线,略低着头再不敢往对面瞅一眼,往外抖八卦趣闻的心情失了大半,眼神飘忽,意兴阑珊:“啊,我说哪儿了?哦对了,冯辉耀这人,别看他被他爹宠得顽劣不堪品行堪忧,武功可不低。要不是戎放师兄在,单我和安兰两个人,想赶走他还得费一番功夫。”
几人又聊了几句,院子里传来走动声。
张泽出去一看,一男一女二位侠士相携而来,看他们的穿着打扮,不似无名小卒。
男子一身华山派独有的白色长袍,只是较他之前见过的更为Jing美些,腰间用苍青的绦子坠了块玉佩,整个人丰神俊朗,身姿挺拔,在看向身边人时面上带着难掩的温情。
女子着广绣长裙,梳着不知名的发髻,眉如翠羽,肌如白雪,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实在是个美人。
“秋师伯,林前辈。”张泽迟疑的当口,路晓玉已经冲过去喊人了。
秋露寒拍拍小姑娘的肩膀,目光看向门边的张泽:“晓玉,不介绍一下你的朋友?”
寒暄几句,毕岩拉着张泽和天乙告辞离开,去找林有坚说过幽冥牌的事,给谷清风四人换了更安全的住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
按照往常的惯例,少年英才武道会召开的第一天,作为东道主的长歌派大宴群豪,往日里略显冷清的亭台楼阁一时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若是成名的大侠名士,此时自然有人围上去套近乎,诸如张泽谷清风之流,初入江湖之人,只有坐在角落里乖乖看热闹的份。
虽然不知道谷清风家中是何营生,可看看随侍的青影,和他时不时冒出来的挑剔的做派,想来在他的圈层那也是众星捧月的角色,如今却只能委委屈屈和自己缩在一处,当个无名小卒,张泽笑着揶揄一声:“谷兄作何感想?”
谷清风淡然一笑,悠悠闲闲摇着扇子,甚是自在:“我在家得应付一群老头子,现在这样正好,乐得清闲。”
“哈哈哈哈,来,干一杯。”张泽举起酒杯,同谷清风碰了碰。
他们这一桌其乐融融,可其他人就没这么乐呵。
眼看日上中天,仍不见东道主宣布宴会开始,人群逐渐sao动起来,有性子急的已经开始骂骂咧咧。
张泽耳尖,听到有人问:“七大派的人不是已经到齐了吗?怎么还不开始?长歌派在搞什么名堂?”
他随意往台上扫过一眼,由外向内,在各派长老的带领下,七派已经齐聚于此,唯有最上首,一个盛装出席的中年男人右手边还空着一张桌子。
想必那个人就是长歌掌门谢盛宁,那他旁边的座是留给谁的,又有谁能在这种场合和他平起平坐?其他派的掌门?
或许是见人们的不满越涌越高,谢盛宁站起来,向四周拱手道:“宴会马上开始,还请各位侠士稍安勿躁。”
说话声在内力的裹挟下清晰地传遍全场,隐隐压所有人一头。
意欲闹事的人登时清醒过来——长歌派是江湖公认的七大门派之一,实力强大,而这里,是长歌派山门所在!敢作乱,得先掂量清楚自己的斤两。
随意一句话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