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嫌弃,只是你不知道。系统知道不能和情绪激动的人较真,果断选择闭嘴,独留宿主一人原地碎碎念。
“啊啊啊要怎么办怎么办!”一想起自己刚刚干得混账事情,张泽就只想抱头哀嚎,“我怎么就下嘴了呢!那可是好兄弟!我太不是人了!”
对,宿主你太狗了,系统默默地点赞。
张泽崩溃地哀嚎,边嚎边下手如风薅地上的草皮:“我怎么能丢下天乙一个人跑了呢!这和渣男有什么区别!天乙肯定讨厌我了!”
宿主渣男,再薅地都要秃皮了。
“不行,我一定要补救!”
张泽鲤鱼打挺站起身,振奋Jing神,遥望天空做奋斗状,
可一想到要怎么办,他立刻变成泄了气的气球,重新缩回树底下。
他要怎么补救?
难道冲到天乙跟前,说对不起天乙,我刚才只是一时冲动啥都没想就下嘴,我看咱俩之间也没那个意思,不如就当作无事发生重修旧好?
会不会被打飞还两说,这渣男的名头可是就此坐实了!
而且,要真这么说,他还有什么脸面继续留在天乙身边蹭吃蹭喝?
系统呵呵两声。
所以渣宿主,重点原来在吃喝上吗,不愧是你,渣得明明白白。
这样不行,那样不行,从来没遇到过这种致命难题的张泽脑子里一团乱麻,左右拿不出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眼看日头一点一点往西走,直到在树底下蹲到腿脚发麻,树根处的土都被扬了三五层,他捂着饿到咕咕响的肚子,下定决定,先去跟天乙道个歉,表明态度,然后该挨骂挨骂,该挨打挨打。
重点是,必须认真对待,绝对不能糊弄。
那么下一个问题,怎么道歉。
张泽咳了一声,转头盯着大树深情凝视:“天乙,请以结婚为目的,和我交往吧。”
太“现代”了,不行不行。
“天乙,我突然发现自己对你情根深种,我们在一起吧。”
刚说完,张泽被自己矫揉造作的嗓音激得一个哆嗦,过过过。
“天乙,你愿意和我一生一世一双人吗?”
又不是求婚现场,下一个。
“天乙,我一直把你当兄弟,......”
结果你却想亲我?这么说真的不会被打死?想想天乙的武力值,弱小无助的张泽猛摇头。
天乙天乙天乙天乙天乙,张泽觉得自己快不认识“天乙”这两个字了。
一遍遍想着道歉的话,又总能挑出点问题,急成热锅上的蚂蚁的张泽听到许久不曾说话的系统突然来了一句:“请宿主注意时间。”
糟了!
他梦一抬头,原本高悬在头顶的太阳眼看着就要下山。
张泽心里咯噔一下。
天乙还在等他回去呢,他这一声不吭消失这么久,天乙会怎么想!
顾不了那么多,张泽拔腿就往木屋的方向跑,在好不容易见到院子的围栏时,却特别没出息地停下脚步。
他缩起肩膀,躲在树后鬼鬼祟祟地张望了半天,一直到确定院子里没人,才敢继续下一步行动。
张泽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蹑手蹑脚溜到栅栏下,弯腰弓身,紧贴着木栏,边竖起两只耳朵听动静,边小心翼翼往院门口挪。
眼看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张泽心里敲起锣打起鼓,脚下不听使唤地往反方向跑。
要不,还是等他再准备一下?反正距离天黑还有一、不,两个小时呢。
不着急,不着急。
可再一想天乙半天没等到他回来,说不定已经在屋子里急得团团转,张泽到底还是没临阵脱逃……也没敢直接去敲门。
怂掉一半的张泽一拍脑袋,想出个折中的法子。
他仗着自己现在伸手好,撑着栅栏从栏杆翻进院子里,轻盈地落到地上,使出磕磕绊绊的轻功无声地掠过宽敞的院子,翻身躲在窗户下面。
孙子云:知彼知己,百战不殆。他这只是探查敌情。
张泽脑筋一转,给自己找好理由,顿时心不慌气不喘,理直气壮趴在窗沿下,运起内力听动静。
屋里虽静悄悄一片,细听还是能听到一个绵长有力的呼吸声,除了天乙,不做他想。
除了这点动静,好像还有一股……鱼汤的香气?
张泽抽抽鼻子,以他在大吃货国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人生经历保证,这和他第一天喝的鱼汤气味一模一样。
天乙那小子居然敢背着他偷吃!
怒发冲冠,张泽……慢慢吞吞地扒着窗沿,从左下角试探地露出半个头,只瞟了一眼,就飞快缩回脑袋,垂头丧气地蹲在窗下种蘑菇。
“宿主?”系统好心地问,“你还好吗?”
“不好”张泽浑身上下写满了“丧”字,“统,我觉得天乙肯定讨厌我了。”
谁讨厌你?天乙?绝不可能,宿主在开玩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