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修峰哼了一声,蹲下了身,没说话。
谢君树继续说道:“对了,家里有钱吗?我刚刚粗粗看了一圈,好像值钱的东西都没了。”
俞修峰道:“嗯,都被他们抢光了。”
谢君树心想,这是什么做派啊,简直是一帮恶徒,如此丧心病狂,真是可恨至极,攥紧拳头,五指收紧,骨节咔咔作响,心中发狠,势必要把他们这些恶徒碎尸万段,强行压下怒气,问道:“他们走了多久了?”
俞修峰道:“一天了。”谢君树听到这句放下心来,心想应该走远了,不会来了,得赶紧把事情处理完,问道:“你就呆在树上一天?”
俞修峰嗯了一声。谢君树心想,这小子真是命大,一天树枝不断,我回来了就断了。
俞修峰又道:“他们还留了封信。”
谢君树问道:“你怎么知道?”
俞修峰道:“我在树上看到的,那个人在里面找了好一阵纸和笔。我看他趴在地上写了很长时间,写好了就放在了桌上。”说着往厅里的长案上一指。
☆、第 22 章 救人
谢君树顺着俞修峰所指的方向望去,确实有一封信,刚刚看到俞道林的尸体,Jing神有点恍惚,一时没留意到。
走近长案拿起信往怀里一揣,找遍各个房间,几乎值钱的东西都没了。谢君树只在自己的屋里放着的一双鞋子里找到几小块碎银,这也是谢君树这些年俞道林给他的零花钱,他没怎么舍得用,一直存着。上次出门,带了一半,还留着一半,用棉布裹上塞进了鞋子里。
他仔细地数了一下,想着十几口棺材要用多少钱,也不够啊,摸了摸衣襟,竟摸出了一个白色的小钱袋,是阙回辰临走之前硬塞给他的,打开一看,里面金光闪闪的,有些许碎银,铜钱,还有几个小金豆,这么多钱随意送人,阙家真是有钱啊。
他把自己的碎银也放到了钱袋里,来到了院子。俞修峰此时坐在一边的假山石上,又重复了一遍道:“我出去一趟,你可别走开,我回来看不见你,”
没等谢君树说完,俞修峰不耐烦的道:“知道了,你赶紧把事情处理完,我好出门。”
这小子还惦记着出门,谢君树摇了摇头,走出了俞家林。
一个时辰后,谢君树回到了俞家林,一手拿着一大包馒头,一手拿着两把铁锹,一把大的一把小的,把小的往俞修峰手里一塞:“赶紧,吃完了好干活。”谢君树说完和俞修峰面对面坐着,把馒头往地上一放,又说道:“吃吧,我都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拿起了一个馒头塞进了嘴里,两三口就咽了下去。
俞修峰看着他的吃相,瞟了一眼,拿起馒头吃起来。谢君树一边吃一边含糊的说道:“城里人心惶惶,没人帮我们。”没多久,一大包馒头剩下了一半,俞修峰说道:“我想喝粥,这馒头太干了。”
谢君树道:“去去去,现在没时间做,俞少爷,你就将就一下吧。”说完站起身,拍了怕衣服,拿起拿包馒头,抄起了铁锹,道:“走吧。”
俞修峰从小吃饭就不快,被谢君树一再催促,被噎的喘不上气。谢君树已经走出了院子,又催促道:“赶紧,别磨磨唧唧。”
“喂,等等我。”俞修峰拿起了小铁锹,快步跟上。
两人来到后院,从后门出去没多远便是凤林山,很快,两人来到凤林山脚下,两人不停歇的挖,现在已是深夜,周围静悄悄的,无鸟鸣虫叫,只有他们铁锹碰触泥土的声音。俞修峰挖了没多久就累的瘫倒在一旁睡着了。
谢君树看了看俞修峰,用袖子擦了擦汗,把身上的外衣脱了下来,盖在了俞修峰的身上,坐下来继续吃着剩下的馒头,吃着吃着,眼泪大颗大颗的顺着面颊滚滚而落,嘴里塞满了食物,一时没注意,直呛的心口一阵痉挛,无声又痛苦的不停的咳嗽。
嘴里的食物好不容易咽了下去,双手抹了抹脸上的泪水,跑到凤林湖边,趴在了湖边,手撑在湖水里,俯下身,疯狂的喝了几口水,看着湖水里倒影的那张憔悴的脸,闭上了眼睛,把整张脸淹没在湖里,直至憋不上气了,才爬了起来,水珠顺着脖子流进了衣领。
师父俞道林待自己如师如父,如果不是那天在肖家酒楼慧眼识珠,恐怕自己还在酒楼当伙计,或者又会流落街头。
谢君树一直很感激俞道林,感谢俞家林所有的人,如今俞家林所有人因为自己惨遭横死,心里的愧疚,欠下的债一辈子都还不清,现在唯一要做的把他们得到安息,保护俞家血脉安全,还有师妹俞婉萦还不知道身在何处。
谢君树握紧双拳,一定要为他们报仇雪恨,让歹人血债血偿。半晌,谢君树重又拿起了铁锹,直到东方暨白,十几个坑整整齐齐的码在了山脚下。
他穿上外衣,看着凤林山那头升起的朝阳,抱起还在熟睡的俞修峰,搭在了肩上,走到了俞家林门口,门口摆着十几口棺材,谢君树看着又是一阵心酸。
棺材店老板和伙计们唉声叹气的坐在门前的台阶上,看见谢君树,连忙站起,道:“谢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