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们去得及时,郡主并未失身。但是太医说,心伤难愈,还需要仔细养一段时间。”
晏帝脸上闪过一丝寒意,如果东海王知道唯一的孙女被欺辱,即使他现在的势力已经不足为惧,到底会折腾一通。他又忍不住想,陆惟做下这些事情的理由。晏帝一向好面子,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丑事传出去。
陆知意很了解晏帝,知道在他心里早就给陆惟判了死刑。
晏帝看着陆知意那张肖似先皇后的脸,眼神幽暗不明:“听说你把洛家长子也带过来了?”
“嗯,洛家人都不是好东西,擎远现在重伤未愈,我怎么能把他单独丢下。”陆知意道。
晏帝笑得意味深长:“你对他倒是好。”
陆知意耳朵尖染上了一抹红,结结巴巴道:“那我……喜欢……肯定要对他好。”
守在寝宫外的人听见晏帝爽朗的笑声,各个都舒了一口气,心想最受宠的果然还是六皇子啊,当年若不是被过继出去,如今的皇储估计已经换了人做。
第9章
陆知意大摇大摆走出晏帝的寝殿,看见仍旧候在门口的陆恪行几人后嗤笑一声:“皇上说,他现在要休息了,你们继续等着吧。”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皇兄,你一直以来对陆知意那么好,可真是喂到了狗肚子里。”陆慷在陆恪行耳边拱火。
“三弟若是不会说话就再回上书房陪小九几年。”陆恪行掸了掸袖子,往旁边移了一步。
听闻这边出了事,刚刚从山上道观回来的陆恂扑哧笑了出来:“皇兄们真是有意思,当然你们都不及六弟有意思。”
“他算什么六弟?”陆慷又嘀咕一句。
陆恒拉了下陆慷的袖子,轻轻摇了下头。
殿门外又恢复了安静,陆恂打了个哈欠:“现在又一点意思也没有了,还不如放我回去炼两炉丹药给你们补补脑。”
陆恪行目送陆知意离开,瞧见陆知意偷偷伸出食指晃了晃,这是他们幼时约定的暗号。
陆恪行清了下嗓子,掩饰住面上的笑意,心道我弟弟有多好,你们这些愚蠢之人如何能够明白呢?
另一边,陆知意正绘声绘色同洛擎远告状。
“明明是陆惟自己算计不成,他居然还敢怀疑我哥,气得我差点当场骂人。”陆知意气道。
洛擎远将手中的茶杯递过去:“行宫里人多嘴杂,世子小心说话,切忌过于张扬,小心有人狗急跳墙。”
“你和我哥越来越像了。”陆知意不满道。
洛擎远笑了笑,没说话。如今陆恪行已经从泥潭里拔出一只脚,接下来,就是荣王谋反的事情。
若是荣王府不出事,陆知意仍旧可以做个无忧无虑的逍遥世子,而不是成为刀口饮血又见不得光的暗卫司首领。
当洛擎远仔细在脑子里盘算之后的计划时,招福进来说有人求见。
来人齐国公家唯一的孙子齐岑,他的小叔就是荣王妃齐霜,而他姑姑曾是宫中的宠妃,只是生下的双胞胎皇子未过周岁便双双夭折,之后就一直无所出。去年深秋,她在缠绵病榻两三个月后香消玉损。
“表弟,你怎么来啦。”陆知意先开了口。
齐岑也不知道怎么长大的,胆子小的厉害,听到陆知意的话后身体居然在微微颤抖,若不是四下无人,他怕是要吓晕过去。
“怎么不说话?”
“世子别这样叫我,我们之间本也没有血缘关系。”齐岑小声道。
“血缘关系有时候才没有用呢,你和我爹长得像,那就是我的表弟。”陆知意揽过齐岑的肩膀,自来熟地跟人套近乎。
洛擎远的轮椅已移动到了回廊上,扶手里飞出来一根银针,直直射向远处的山林,接下来就听见那里传出一阵声响。
“齐岑,你以后要多出来玩,男子汉可不能胆子这样小。”陆知意压低了嗓子,用只他们二人才能听到的音量道,“国公府以后还要靠你,齐岑,千万别让我失望。”
洛擎远手指摩挲着轮椅扶手,示意叶子过去将猎物捡回来,又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块手帕,慢慢地擦干净手指。
陆恪行不知何时来了这里,正倚在门口一脸兴味地看热闹。
“你又在搞什么鬼?”陆恪行用眼神询问陆知意。
“表达一下兄友弟恭,给我们找个盟友。”陆知意眨眨眼睛,“齐岑不是个小天才吗,就算我们不能用也不可以让给别人。”
洛擎远忽然冷哼一声,移动轮椅离开,山风将他训斥叶子的话传回来:“动作这么慢,你是去捡猎物还是去吃猎物?”
陆知意瞪大了眼睛,满脸写着刚才发生了什么,洛擎远的脾气一向是好到过分的程度,他竟然也会发火吗?
洛擎远被山间的冷风一吹,胸间的那口郁气也散了不少。
“擎远哥,你为什么生气?”陆知意小心凑到洛擎远身边询问。
“我没有生气。”洛擎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