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这一觉睡得,净做梦了,一会梦见自己是一头带崽的小nai牛,李轩见天儿的偷自己nai,饿的自己的崽子皮包骨头,一会儿又梦见自己变成一姑娘,被李轩哄着生下一个孩子,李轩又天天跟孩子抢nai吃,孩子被饿的皮包骨头。
看着嘴角挂在nai水的李轩,和饿的嗷嗷哭的孩子,初七指着李轩破口大骂,骂着骂着就把自己骂醒了。
初七长在卿颜馆,听惯了污言秽语,骂起人来带着族谱专攻下三路,听得床边守着的几个小宫女面红耳赤。
初七低着头臊的满脸通红,他入了宫,知道这里不兴市井那套,便时时注意自己的言辞,没想到今日在梦里破了防。
“公公,您醒了,皇上吩咐,您醒了就先吃饭。”安宁红着脸上前将一直温着的汤端了上去,然后连忙跑开。
这初七公公平日里看着柔柔弱弱,没想到骂起人来真带劲。安宁捂着脸跑了出去。
桌子上摆了四碗汤,汤虽然熬得浓稠,但汤也不顶饱啊,安宁又跑了,初七只得问向旁人,“没了?”
宫女摇摇头。
皇上今日只吩咐了炖汤,没别的,况且这种汤,熬了一下午,rou都煮散了且没味道,Jing华都在汤里,所以便弃rou食汤。
四碗汤下了肚,初七小肚子撑得圆滚滚,但肚子依旧饿得慌。
“你们一直盯着我作甚?”六个宫女围在他床前,将他围的密不透风。
“安宁姐姐让我们守在这里。”一个宫女说道。
“别围着了,闹心,都退下吧。”初七打着哈欠挥挥手,从床头小柜子里摸出珑姑姑给他做的零嘴。
零嘴吃了大半,这么多天了,珑姑姑身体也不见好,明儿个再去看看他吧,初七心想着。
宫女散去,初七方才看清这空荡荡的屋子,李轩的东西全部被搬走了。
李轩也走了。
只剩他一个人。
初七浑身冷了下来,他们不是说好一起回养心殿,为何将自己抛下了。
他已经彻底厌恶了自己吗?哪怕自己没有被那侍卫□□,但总归是被人看了摸了,李轩嫌弃了,况且,自己还趁李轩神志不清那般羞辱了他。
所以今天夜里他的食物只有一点汤水。
皇宫上下都知道自己被抛弃了,所以,没人待见自己。
初七抱着膝盖蹲在床边,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吗?为什么心里会这么痛。李轩放手了,他自由了,皆大欢喜。
独坐到深夜,初七扶着床榻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发麻的双腿,摸着火折子,燃起桌上的蜡烛,房间里太空了,空的令人胸口发闷。
今夜的月亮很圆,皎白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初七端着烛台往门外走去。
他心里空的很,不知该做些什么。
推开房门,初七一惊,门口正站在面色不善的李轩。
他身边没有旁人跟着。
“你回来作什么。”初七冷冰冰地开口。
话音刚落,初七便被李轩一个巴掌掀翻在地,一份折子,当头砸下,折子坚硬的一角,砸破初七的额头,一丝鲜血顺着他的额头流下。
☆、通敌
李轩背着光一步步地朝初七走来,初七看不清他的神色,但依旧能感觉到李轩身上散发的杀气,初七再次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
看着一直后缩满脸惊恐的初七,李轩握紧双拳十指深深地陷入rou中,他还什么都没说,初七便怕成这个样子,真的是他做的,他心虚了。
方才中枢院的官员前来禀告,他整理前几日折子时发现一份紧急政务,是蒙州州府上报灾情请求朝廷救援的折子,被李轩驳回,并且夹放在问安的折子中,李轩死死盯着那份折子,他确信他没有见过这份折子,更不用说驳回,但他推算日子,他记得那时候他在初七房里批折子。
他不愿怀疑初七,可这时候,宣颢和陈炜将蒙州州府韩元带了回来,韩元衣蓬头垢面饿的面黄肌瘦,见了李轩便捶胸顿足地哭了起来。
“主子,卑职赶到蒙州州府时,韩大人不在府中,卑职在府中搜寻一番,不见其人,而且,府中钱粮全部消失。”宣颢说道,“后来还是陈大人赶到,卑职带着影卫随陈大人在灾民中寻到了韩大人。”
陈炜说道:“微臣有与韩大人相识多年,相信韩大人的人品,听宣统领说韩大人失踪,府内钱粮全部消失不见时,便带领宣大人去难民聚集处,果然寻到了正在施粥的韩大人。”
李轩此时心里已有了大致的猜测,但还是忍着怒气,示意韩元说话。
韩元喝了一口热茶,擦擦眼泪跪在地上说道:“回皇上,蒙州大雪连下两日时,微臣便发觉不对,便让全州百姓加固房屋,抵抗灾害,第三日时,便有牲畜冻死,第四日便有房屋损坏,当时微臣便派人挨家挨户加盖房屋,可还是有大片房屋损坏,随即便出现人员伤亡,臣当时便写了折子八百里加急将灾情上报朝廷,可音信全无,至此,已耽搁三日,灾情不受控制,臣向严州郦州求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