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颢看了昏迷的初七一眼,“他的身份尚有疑点,而皇上此时正在气头上,送往太医院定要连累一众太医,交给我处理吧,你只需要对外宣称,人已杀了,一刀毙命即可。”宣颢说道。
“北离细作?”梁勇小声道。
“尚不确定,我会将他送走,不管他是死是活,只要他日后能远离皇上,那他究竟是何身份便不重要了,可若他真与皇上有缘,能够再见皇上,那我会如实告诉皇上,彻查到底。”宣颢盯着初七的脸说道。
初七伤势过重,不敢耽搁,宣颢将初七扛起来便往金禧阁跑去。
“宣颢?几年不见长这么大了。”夜里尺素正在井边洗衣服,见宣颢前来有些许差异,看到宣颢肩上扛着的人时,脸色凝重了几分。
“宣颢见过太后。”宣颢扛着初七不便行礼,微微躬了躬身。
“这是......初七!”尺素大步向前,将初七圈在怀里,“怎么会这样?”尺素看着初七颈间狭长的伤口,问道。
宣颢没有说话,轻轻挑开初七黏在脸上的长发。
半张烧毁的容颜暴露在空气中。
“谁!谁干的!”尺素咬牙切齿地问道,“杀人不够,还要毁容,我要杀了他!李轩呢,李轩知道吗?”
宣颢先前跟踪初七时得知初七在金禧阁当差,世上最了解李轩的人,于尺素便是其中之一,所以宣颢才敢将初七送到此地,果然如宣颢所想,于尺素知道李轩喜欢初七,也因此,疼爱初七。
“娘娘,发生了一些事,我不方便说于您,也希望您不要查,我知道,您之所以将自己困在金禧阁而不出宫,是因为放心不下皇上,初七是皇上喜欢的人,他若是死了,皇上会伤心懊恼一辈子,所以请您照顾好他,将他藏在此处,就当是为了皇上。”
“李轩要杀他?脸也是李轩毁的?”尺素问道,“这个混账东西。”
“脸不是皇上毁的,可能是淑妃,至于皇上为何杀他,还是等初七醒了您亲自问他。”宣颢说道。
尺素深呼吸几口,平复下自己的心情,“我知道了,他不是总是这样嘛,什么人都杀。”
“皇上这一路,也不容易,娘娘......”宣颢忍不住为李轩辩驳道。
“你不要替他说话了,我要替初七治伤,你走吧。”尺素抱起初七转身道。
“娘娘留步。”宣颢追上前去,将初七脖子上的扳指取下,“娘娘,初七身份存疑,他极有可能与北离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他若能活,还请您多留意。”
尺素瞪大眼睛。
“看起来不像对吗?可条条证据摆在面前。”
“我会留意的。”尺素说道。
宣颢跪在地上将事情始末说了出来,李轩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是庆幸,是后怕,还是可笑。
庆幸的是初七没有死,可笑的是所有人早已看清自己的内心,却只有自己在自欺欺人,让他害怕的是他一手建立的影卫,竟然违背了自己的命令。
李轩目光森然地看着宣颢。
“你知道吗?这事若是发生在数月前,你已经死了。”数月前,皇权还没有集中在李轩手中,他那把龙椅做的不稳当。
“卑职请皇上降罪。”宣颢说道。
“宣颢,我们都猜错了,我们的皇上早就忘了初七,他方才还说他有了心爱之人,想娶她,犯了欺君之罪的还有我,还请皇上一并治罪。”尺素走到宣颢身边说道。
“母后,儿臣管教自己下属,请您不要插手。”李轩说道,他皇权在握,初七没死,他不可能降罪于宣颢。
尺素不满地盯着李轩。
“罚一年俸禄,退下吧。”李轩飞快地说完便往初七房里走去,他听到了初七的哭泣声。
李轩冲了进去,凌嬷嬷和珑姑姑一前一后地抱着初七,而初七正在死命挣扎。
“没有...没有通jian...”初七呜咽道。
李轩的心脏好似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攥着,初七没有通jian,自己误会了他,还害他险些丢了命。
而凌嬷嬷珑姑姑两人听见初七说话,脸上皆露出了喜色,尺素也冲了进来。
“说话了,说话了对吗?我在外头听见了。”尺素坐到初七床侧,扶着初七的肩膀说道。
“初七。”李轩上前一步,可初七听到他的声音便像受了极大的惊吓,一个劲的往尺素怀里钻。
无奈,珑姑姑与凌嬷嬷两人将李轩请出了房间。
“初七究竟怎么了?方才母后说他说话了,难道他......”
凌嬷嬷叹了一口气,“初七被送过来是就剩一口气,好不容易才救回来,上个月刚醒,醒了以后就像一个木偶一样,不说话也不笑,给他饭便吃,不给他便饿着,哎,好好的一个孩子......”
“怎么会这样?”李轩喃喃道。
“他是过度伤心过度惊吓患了失魂症,只能静养,初七应当是怕皇上,我想让他伤心的应该也是皇上,这是心病,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