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轩这些日子焦头烂额,一时间竟把选秀的事给抛到了脑后,算算日子,秀女就快要入宫了。
“爱妃若不提醒,朕险些要忘了,朕这后宫是时候该充盈一下了,到时候宫里人多了,爱妃可要替朕打理好后宫啊。”李轩笑道,秀女入宫,也可将初七的流言压一下。
淑妃脸垮了下来,微微嘟起嘴,李轩蹙了蹙眉,淑妃是向家长女,与自己年纪相当,也是二十好几的人了,做出这等小女儿的姿态,实属违和。
还是初七嘟嘴好看,待流言冷却下来,再去看他,正好让他好好养养身子,免得被旁人说自己不怜惜他。
淑妃心里虽然不满,但皇上选秀不是她能左右的,只是宫里刚起了皇上宠幸宦官的事,她又听闻皇上选秀,心里实在憋屈,便不顾阿清阻拦,非要见皇上一面。
李轩耐着性子将淑妃打发走了,长长呼了一口气,还是初七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从不要着要那的,识趣儿。
想到初七,李轩的心又痒了起来,便抓紧时间处理公务,忙完去太医院看他一眼。
深夜,李轩偷偷摸摸地上了房顶,想来可笑,自从初七入了宫,自己便在皇宫里做起了贼,天天溜门爬窗的,等秀女入宫,得抓紧让初七回来,也不知前些日子赵元禄听没听懂自己话里的意思。
李轩轻车熟路地溜进太医院的密室,发现黑暗房间的床榻上正有一个人拥着被子睡得正香,两人许久未见,李轩单是看着那个背影便有些情动,忍不住便扑了上去。
熟睡的人梦中惊醒,惊恐之下,两拳重重地打在压在自己身上的人。
李轩被打了个猝不及防,捂着肚子发出闷哼。
“皇上?”
“徐子洛?”
两人一开口便认出了对方。
“你怎么在这?”李轩问道。
“您能先从我身上下来吗?”徐子洛别过头,尴尬地对趴在自己身上的人说。
李轩几乎是从徐子洛身上弹到地上,徐子洛翻身下床,点了床头的蜡烛,李轩一脸铁青地看着徐子洛。
“你怎么躺在这里?”李轩不满地问道。
“这是我的房间啊。”徐子洛摸摸头,这个密室是自己专门给皇上研究毒药的地方,隔出这间小小的卧室,也是为了自己休息方便,初七只是来养了几次伤,怎么自己就有鸠占鹊巢的错觉了。
“初七人呢?”
“今天白天回去了,他是宫里的杂役太监,还有差事要做呢。”徐子洛说道。
“他身体好了吗?你就放他走。”李轩不满地说道。
“作为医者,他身体未愈,我自然不想让他走,但是皇上,他是杂,役,太,监。”徐子洛一字一句地说道,“而且,我跟您说过,初七公公的身体短时间内不适合侍寝。”
李轩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地说道:“我何时说要......”
“你方才都扑上来了。”徐子洛语气飞快地说完便再李轩冰冷的目光下闭了嘴。
“哼。”李轩一甩袖子大步走了出去。
李轩离开太医院后又跃上了房檐,偷偷溜进了太监所,李轩蹲在房顶上,看在太监所角落那间小房间的窗户上透出一点点暖橘色的烛光,一个人影在灯下摇曳,随后烛火熄灭,那人影也随即落入黑暗。
不知为何,单是看着一个身影,李轩的心里便充满了安宁,李轩抬起手还未等抚上心口,便发现院里还有一个人痴痴地望着那房间。
正是长福。
李轩握紧了拳头,一股莫名的烦躁再次涌上心头,不能再将人放在外头了,初七这种人惯会招蜂引蝶,这才离开自己几日又是徐子洛又是长福,过些日子指不定还要再给自己带多少顶绿帽子呢。
“主子,您在这蹲半天了。”宣颢跟在李轩身后多时,实在忍不住提醒道。
“回养心殿。”李轩黑着脸咬牙说道,“派个人看着,外面那个太监敢进那道门便打断他的腿。”
***
初七半个月没去金禧阁,一进门便被尺素劈头盖脸地吵吵了一顿,这半个月里,尺素和凌嬷嬷两人将菜圃翻了翻,种上了蔬菜,有的甚至都发了芽。
“当了一天值便躲懒,半个月没见人影,去哪玩疯了,不来当值为何不找人捎个信告假?混小子。”尺素拿着一个扫把,骂骂咧咧地扫着院子。
凌嬷嬷和珑姑姑在太阳下边做刺绣边闲聊,时不时地冲初七挤眉弄眼。
初七从小都在挨骂,被卿颜馆的姐儿们骂,被桑婆婆骂,被管事骂,可尺素骂他和别人都不一样,初七说不上来。
“姑姑,我错了,我来扫地吧。”初七讨好似地跟在尺素身后伸出小手。
尺素眼尖,一把抓住初七的手,这双手半月前还布满伤痕,现在却细嫩无比,一看便是从未做过重活的样子。
初七往后缩了缩。
“很疼吧。”尺素放下初七的手,又在初七手腕脉门处轻轻捏了捏,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