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刀子匠这话,李轩沉到底的一颗心又浮了起来,还好没割。
刀子匠弓着身推开房间的门时,李轩方才浮起的心又沉了下去,只见破败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小小的木板床,屋里没有烧炭,房门打开时,李轩被寒气扑了一脸,而几个时辰前还鲜活的美人,此刻被人脱掉衣裤四肢大敞地绑在木板床上,一条细细的麻绳死死地缠在那稚嫩的性/器上,初七苍白的脸上布满了冷汗,双目紧闭,干裂的嘴一张一合地不知在诉说着什么。
暴殄天物,李轩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心想。
“这是......”李轩不懂净身的流程,看着初七有些心疼地问道。
“这般年纪的孩子净身,都是这般捆上一天一夜,这一天一夜里不得饮水,虽说会吃些苦头,但这般能提高存活下的机率。”刀子匠说道。
李轩走到初七身侧,看着他的眉眼端详了片刻,为何这般狼狈了,还是这么好看。
“不要...不要净身...”初七毫无意识地喃喃道。
李轩抬手去解初七身下的麻绳,手指接触到初七的皮肤,初七疼地睁开眼,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人。
“皇上...还没...”现在解了,明日还怎么割。
“还没?可朕怎么看着已经割了啊?”李轩边解绳子边说道。
刚刚清醒的初七听了这话,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啊?”刀子匠愣了愣,立即跪到地上,“对,今儿个下午奴才就给割了。”
皇上解开绳子,将人用大氅一裹,便抱在了怀里,“今天这事朕若是听到一点风声,甭管是不是你,朕都先将你脑袋摘了。”
“是,是,奴才遵旨。”刀子匠跪在地上连声说道。
“起来吧,明儿个去赵公公那里领一百两赏银。”皇上抱着初七边往外走边说道。
刀子匠跪在地上久久不敢抬头。
李轩方才出了净身房的院,便看着赵元禄独自赶着一辆马车跪在门口。
“自作聪明的奴才。”李轩睥睨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赵元禄,掀开马车钻了进去。
马车慢悠悠地走在宫里,马车里头,李轩将初七抱在怀里颠了颠,觉得这个人太轻了。
马车停在养心殿后头,李轩从马车出来,直接抱着初七,越过宫墙,稳稳地落入了殿内,守在暗处的影卫揉了揉眼睛,疑心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主子方才好似抱着个人。
“去太医院把徐子洛给朕找来。”皇上将初七放在偏殿的暖阁里,头也不回地吩咐道。
赵元禄方才拖着肥硕的身体小跑进来,得了命令又小跑着折了出去。
皇上宣得急,又只召徐子洛一人,徐太医怀疑皇上得了急症隐疾,便撇下气喘如牛的赵公公,自己夹着药箱,奔向了养心殿。
当徐子洛看到塌上躺着的美人时,看向皇上的眼神便有些诡异。
徐子洛是当今最年轻的太医,是医术上的天才,用毒的高手,是皇上一手提□□的心腹,当然,徐子洛也是为数不多,能看穿皇上几分真心的人。
“这就是楼兰王进献的美人啊,果真绝色,不过,为何长相不像楼兰人,倒有几分中原人的影子,怎么搞成这般模样?”徐子洛看着裹在锦被里只露出一个笑脸的人不住的咂舌。
皇上冷着脸掀开初七的被子。
“嚯,皇上,你下手可真黑啊。”徐子洛被惊的往后一仰。
“差点被阉了。”李轩凉凉地说。
“吓死我了,我以为你憋久了,想玩点刺激......哎,我给治伤啊治伤,伤在这要紧地方得赶紧治。”徐子洛在李轩冰冷的目光中干笑着去看伤。
“看伤便看伤,上手做什么?”李轩钳制住徐子洛伸向初七的手。
“皇上,检查伤势,检查伤势。”徐子洛咽了咽唾沫说道。
皇上一抚袖子,转过身去不再看了。
片刻后,徐子洛写了一幅方子,又配了一瓶药油。
“药一日三服,药油早晚各擦一次,半月就可恢复,不过,这位美人身子亏损的厉害,今日又受了惊,怕是要病上一场,但不可用猛药,只能用补药慢慢养着。”徐子洛说道。
“身子亏损的厉害?”皇子疑惑道。
依楼兰王所说,初七是他从楼兰国内寻来的,又在王宫养了许多年,哪怕初七出身穷苦人家,亏损的身子也不该好几年养不回来,况且,初七手指纤细,皮肤滑腻,不像是出身于穷苦人家。
“脉象上来看应是常年忍饥挨饿,生活压抑导致,好在小美人年纪尚小,调理几年就可恢复,不过,为何楼兰王送来的人会这般......”徐子洛说着对上李轩冰冷的眼神,便默默地闭上了嘴。
“此事切莫声张,先好好调理吧,还有一事,他是朕从净身房带回来的,日后便跟在朕身侧侍候,莫要再叫他小美人,今后便是初七公公了。”李轩说道。
徐子洛拱了拱手:“微臣明白。”
“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