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啊,”苏鹤挂在他身上,气息喷在季洛暹的喉结上又被冷风带走,“甜不甜?”
季洛暹的眼里仿佛能喷出火来,咬牙切齿地说:“甜!”
苏鹤笑的开心极了,缠着季洛暹说:“哥,我要散步,你陪我散散步吧!”
“苏鹤!”季洛暹终于忍无可忍了,“你他.妈现在要做的就是跟我回家!别再耍酒疯,再闹我把你扔在这里不管你了!”
就算他们小区私密度极高不会有狗仔什么的,但是也难保不会碰到人。
两个男人衣衫不整的站在夜里被人看到像什么样子?
苏鹤被他的态度伤到了,咂吧着嘴可怜地说:“哥,你变了,以前你对我都是有求必应的。”
“有求必应也得看在哪儿!”季洛暹吼道。
冰天雪地的耍酒疯还指望他有求必应?!
苏鹤不乐意的嘟了嘟嘴,捧着季洛暹的脸将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季洛暹一愣,没想到苏鹤会这样做。
冰凉的唇贴着季洛暹的,啤酒的度数不高甚至都没有什么酒气,那股子凉意顺着唇进入季洛暹的体内,把他心里的火灭了大半。
苏鹤脑袋退开笑yinyin地说:“哥,带我散步吧~”
哥哥最喜欢自己亲他,亲亲他就会带自己散步了吧?
季洛暹:“……”
算了,这人是祖宗,他这辈子活该欠祖宗的。
季洛暹叹了口气,“你把衣服鞋子穿好才能散步。”
苏鹤乖巧的点头,又亲了一口他的脸蛋,“听哥哥的,小鹤最乖了。”
“……”
乖个鬼。
季洛暹让人坐下帮他把外套穿好,拉链拉的严严实实,把后边儿的帽子给他戴上,苏鹤Jing致通红的脸被柔软的毛衬的雪粉嫩,小小的雪沫落在如羽的眼睫上,随着眨眼忽闪忽闪的,像个漂亮的瓷娃娃。
这样子看的季洛暹心里软软的,蹲下帮他穿鞋子。
鞋子刚穿上苏鹤就迫不及待的朝前跑去,在地上随意抓起一坨雪朝季洛暹砸过来,“哥!我们来打雪仗!”
季洛暹已经被搞得没脾气,雪砸到身上也生不出什么恼意,目光落在苏鹤通红的手上,没好气地说:“打什么打?冻成这样手还要不要了?”
苏鹤Jing神抖擞的,双眸浸着光亮闪闪的,兴奋地说:“不冷不冷!动起来就好了!”
“你不是要散步吗?”季洛暹还想着他的腿,无奈地说,“到底散步还是打雪仗?”
苏鹤停下来认真的思考了一瞬,跺着小碎步跑过来把手伸给他,“牵手,散步。”
季洛暹看着苏鹤修长的手指,缓缓牵了上去。
折腾了这么久季洛暹出了一身薄汗,掌心灼热将苏鹤的冰凉的手握住,久违的触感让二人都微微愣神。
上一次牵手是什么时候?
好像是八年前……
具体什么时候已经记不清了。
他们以前其实很少牵手,走在外面时怕引人注目,单独在一起时也没有牵手的必要。
如今这样紧紧的握住彼此,心里有一种微妙酸胀感,仿佛一块破碎的拼图,正在努力的拼回原来的样子。
二人顺着小区的石子小路走着,灯光将他们的影子拉的老长,最后又重叠一块儿好似密不可分。
喝醉的苏鹤话特别多,哪怕季洛暹一句不回也能自言自语说个不停——
“哥,我们待会儿打雪仗吧?像小时候那样!”
“哎?为什么下雪看到不到星星呢?哥,为什么今天没有星星啊?”
“哥,我已经努力长高了,怎么还是比你矮半个头啊?我也想像你这么高!”
“哥~”
“哥……”
“哥哥~”
季洛暹耳边全是苏鹤聒噪的声音,一个人叽里呱啦不停的说,丝毫感觉不到累似的。
季洛暹头疼的摁了摁眉心。
以后坚决不能让苏鹤喝酒!
终于……
苏鹤停下来挎着脸蛋,“哥……我脚疼。”
你他.妈终于知道脚疼了!
季洛暹如释重负,果断地说:“那走,咱们回去。”
“我走不动了……”苏鹤无辜的看着他。
季洛暹:“……”
苏鹤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怀期待的看着他。
季洛暹默了一瞬,在他面前微微蹲下,“上来。”
苏鹤开心的跳上去,胳膊紧紧地搂着季洛暹的脖子。
“你轻点儿!”季洛暹没好气的说,“想把我勒死吗?”
“不勒不勒。”苏鹤松了劲儿,在季洛暹的耳朵上亲了一下,“哥哥真好。”
季洛暹知道他亲了自己,但是耳朵已经被冻得感觉不到任何温情了,无动于衷的大步往回走。
出门时季洛暹把苏鹤的门关上了,现在进不去只能把他带回自己的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