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想到什么,他脸色一白,心跳快从嗓子眼里跳了出来。
他不怕烫!
张祖淙跌跌撞撞的在火海里寻找着那一抹身影。
他知道,白锦一肯定会没事的。
然而他上上下下,从里翻到外都没有看见白锦一的身影。
就在张祖淙绝望了的时候,他突然看见了白锦一。
躺在地上闭着眼睛,腹部几个血洞还在涓涓流着猩红的血,触目惊心。
张祖淙猛的扑过去,想把白锦一抱起来,可却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怎么用力都抱不起白锦一。
“没用的淙叔叔,我走不了了。”白锦一脸色惨白,嘴角却依旧挂着软和的笑容。
张祖淙努力了几次真的抽不起来白锦一,他控制不住几大颗眼泪就掉了下来,砸在白锦一那苍白的脸上。
白锦一伸出手给张祖淙擦眼泪:“淙叔叔你怎么那么伤心?”
张祖淙喉间堵得受不了,声音颤抖:“我一定会把你带出去的,不怕,你别怕.....”然而白锦一只是笑,那眼底却是令人窒息的悲伤:“带我出去做什么?继续给你当爸爸的替身继续看你和别人结婚卿卿我我吗?你怎么就......对我那么狠心呢?”
“不是的不是,”张袓淙抱紧了白锦一,“我没有拿你当替身,也从来没打算和别人结婚!!!”
白锦一摇了摇头,并不信。
“淙叔叔,我走了噢,你好好的。”
张祖淙瞳孔地震,怀里的人儿越来越轻,身体变成了不正常的透明。
张祖淙都能透过白锦一的身体看见自己的腿。
他眼睛血红慌慌张张的想要抱紧白锦一,可是无论怎么抱紧白锦一的身影还是在慢慢的淡去,张祖淙终于受不了,他哑声低吼道:“你不许走,哪里都不可以去!!!”
可怀里的人到底还是彻底消失不见。
张祖淙像发了疯一样,在火海里到处喊着白锦一的名字。
蓝色的病房里一个长相英俊的男人躺在上面,满头冷汗神色痛苦的低喃着。
“白白__”张祖淙猛的从床上翻了下来,头磕在床沿上也不觉得疼。
张祖言一把将他拉起来,神色严肃而复杂,看着失魂落魄的张祖淙猛的扇了一巴掌:“为了个男人搞成这个样子丢了张家的脸面!!!”
嘴里一阵血腥味,张祖淙茫然的扫视了一圏病房,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后,情绪突然暴躁了起来,他一把揪起他二哥的领子,直接将张祖言的的身体抬离了地面。
低吼道:“白锦一呢?”
“死了。”张祖言道,“被火烧得渣儿都不剩下。”
张祖淙眼睛瞬间通红,表情扭曲得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一般,他一把将张祖言砸在地上,冷冷的抛下一句:“你最好不要骗我,不然......”不然什么张祖淙没有说完,可是张祖言却觉得万分的恐怖。
张祖淙努力压下心底惊恐的情绪,驱车前往一重。
他看上去没了刚醒来和梦里表现得那么无措,只是看上去像心情极度不好情绪降至冰点的样子。
然而这都是假象,只有张祖淙知道他此时有多么害怕,他努力安慰着昨天那一场都是梦。
他的白白还是在一重里好好的呆着。
可他到一重的时候,期待全部破碎,一重变成了一堆还在冒着黑烟的废墟。
许多警察和消防员还在上面搜查着。
张祖淙下车时腿软得站不住,只好死死的扣在车门上才不至于倒下。
不是梦,他的白白真的当着他的面踏了进去。
张祖淙接受不了,可眼前的现实却像一个个巴掌呼向他的脸。
他重复好几次深呼吸之后走上前,听到几个消防员讨论着。
“那么大的火烧了一个晚上,刚才又那么大的雨,这会灰都不剩了。”消防员a道。
消防员b喘着粗气,显然是累得狠了:“可不就是,什么都没剩下了,听说才十九岁,可惜了。”
消防员a嗤笑一声,语气厌恶道:“可惜什么?据说手里不干不净,昨天怕被查这才放火烧了店子,没想到把自己也搭了进去。“这个世道,万一那些被查的东西不是他的呢?”消防员b道。
这些话一个字一个字都像刀一样割在张祖淙的身上,疼得他浑身颤抖不已。
整个人僵硬着。
什么叫什么都没剩下?
他僵着脸上前,问道:“你们什么意思?”
消防员没搭理他,转过去继续和队友说话。
张祖淙却猛的拽过他,力气大的好像要把消防员身上厚厚的防火服撕破:“我问你,什么都没剩下是什么意思?!!!”
消防员被张祖淙的气势唬住,讷讷道:“现场找不到尸体......”张祖淙身体晃了几下,然后松开消防员冲了进去,爬上那些废墟一点一点扒拉了起来,半晌才听他嘶哑颤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