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啦?”殷秀拉开房门,身上依旧裹着厚棉被有气无力地说道:“邓大哥,我们走吧。”
邓乙看着殷秀樵悴的小脸,问道:“没歇好?”
殷秀吞吞吐吐回道:“昂……那个……认床……”
“哈哈哈哈,果真是个小孩子!走吧,脚程快些,今日便能到灵关。”
这回殷秀倒也没再反驳,他总不能说是被那个名叫秃发闻中的悍匪折腾了一夜吧。
况且,闻中身份敏感,他不想对别人提及闻中来找过他,说不清楚、也说不明白。
殷秀跟在邓乙的身后,扶着邓乙的胳膊上了马车。
坐在马车里面的时候,他还刻意将车窗推开了些,看了看官驿四周。
昨夜闻中摸到他房里,看那样子这一路没少跟踪他。
他并不知道闻中的目的,若是打劫物资,也不用等到现在都未动手。
若是想对他不利,就凭着闻中可以消无声息地摸到他房里,他早去见阎王了。
他又想起来了闻中所言的“三千牛羊为聘”和“一双鸿鹄为礼”。
怎么可能?!蛮夷的话怎么能信?!
更何况,他们生来便是敌人。没有聘礼,只有宿仇。
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马队加快了速度,几个时辰后,终于来到了灵关。
将军府。
殷秀被扶了下来,打了个哆嗦,这北境果真荒凉的很。
他没再好意思裹着棉被,只是理好了衣裳,端正了冠帽,随着邓乙进了大院。
邓乙远远地便瞧见了月见。
“月见大哥!”
月见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皇帝派的人等来了,刚想迎过去却发现邓乙身后跟着的人影怎么那么眼熟?怎么那么像……
“二公子!”月见惊呼!
孟朗刚巧端着一碗汤药从膳房过来,看着月见惊讶的神情,不禁好奇地问道:“二公子是谁?”
月见嘴唇哆哆嗦嗦,“这是怎么回事?二公子怎么跑到灵关来了?莫不是私奔?我的老天呀啊,祸害!祸害!”
孟朗上手拉着月见,“究竟谁是二公子!”
“能有谁?就那个小时候出手救了侯爷,后来……后来……”月见隐去了南昭的真实身份,“后来再次相遇,摇身一变成了皇帝男宠的离兰先生呗!侯爷的白月光!”
孟朗:“……”
“真他娘的!他怎么来了!”月见没敢上前,看着邓乙带着人越走越近,才略略看清楚了些。
“咦?不对啊,好像不是他。这一位要更年少一些,更单薄一些,更娇柔一些,更……殷医官!!”
此时邓乙已经带着殷秀站在了月见面前。
“见过孟副将,月见大人。”
月见拍了拍邓乙的肩膀,“好说,好说!”
他目光投在了殷秀身上,“殷医官,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殷秀礼貌地轻声道:“月见大人,安好。”
“哎呀,客气客气。你来了,我就放心了。上一回还得谢谢你替侯爷看诊。那天你前脚刚走,后脚侯爷便能起身了,快马加鞭回到了灵关。只是路上出了些岔子,受了伤。还得麻烦殷医官多多照顾侯爷了!”
殷秀客客气气地回道:“大人客气了,侯爷是大盛的英雄,照顾侯爷是殷秀的职责。若方便的话,先带我去见见侯爷吧。”
“好好!”月见揽过殷秀的肩膀,将人朝着内院引去。
在经过孟朗的时候,殷秀顿了顿,略略行礼,“想必这一位便是年少成名的孟朗副将吧,副将安好。”
孟朗冷冰冰地嗯了一声,算是回礼。
月见瞪了孟朗一眼,拉着殷秀的胳膊,笑yin呤地离开了。
邓乙用肩膀撞了撞孟朗,“你这是什么表情?怎么像看仇人一样,不高兴都写在脸上了!人家是医官,是来替侯爷看诊的!”
孟朗端稳了瓷碗,“你怎么说话呢?出了京畿营便忘了谁是你大哥了?”
邓乙吃瘪,万分不乐意地喊了句:“大哥好?”“哼!这还差不多!”孟朗用小勺一下下搅着汤药,嘟囔道:“他究竟是医官还是皇帝派来的小妖Jing?太医院那么多人,偏偏送了个风吹便倒的人来!想干嘛?瞧瞧他那副样子,想勾引谁呀!”
邓乙:“……你可别乱说话。人家可是家世清白的小公子,这次抓捕内贼立了功的,没准将来都是陛下赐婚。你以为谁都像你似的,满脑子不知道想得什么东西。上回说的,嫂子跑了,又是什么鬼?你看上哪家的姑娘了?”
“要你管!”孟朗白了邓乙一眼,“他最好规规矩矩,不然呐,小爷便让他知道知道这灵关究竟是谁在当家!”
“他爷爷的,侯爷的药又凉了。我再去热热。”说完,孟朗端着汤药又折回了膳房。
邓乙晬了一口,“狗脾气!哪家的姑娘能看上你啊!切!
殷秀再见到林啸的时候,那整颗心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