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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假期本來就是個忙碌的日子,但Remus可從來沒想過會讓他這般心力交瘁。
這段時間,除了Sirius的復原狀況,他還記掛著Greyback的那番狂妄言語,是宣告、是恫嚇,是他揮之不去的夢魘。
他只好加快腳步。
Remus最終說服了他的父母再度搬家,搬到南安普頓一處濱海小鎮,那兒有Remus家的幾戶親戚長年居住在那。雖然不是頂熟,但好歹平日也能多些照應。
接著他也開始在倫敦市區找尋便宜的公寓以及合適的工作,在一切還沒塵埃落定之前他還是窩在幾乎搬空的舊家,然後每天給James去信。
信件內容大抵跑不出Sirius的病況、何時離院這幾個問題,程度頻繁的讓James總會忍不住在回信中抱怨『先前來信倒沒這麼殷勤』諸如此類的玩笑話。
日子差不多就在這樣的忙碌與擔心交替中渡過,等到他親眼碰見Sirius的時候,又是大半個月後的事了。
他向James確定了Sirius自St.Mungo返家的日期,當天下午就動身前往Sirius家。
當他出現在Sirius房門口的時候,他看見Peter正站在Sirius床邊。Peter臉上有著不明顯的淺色疤痕,他背著窗,陽光照不到的地方形成一塊塊的陰影。Remus不能確定,他臉上的表情似乎揉合了愧疚、痛苦以及……掙扎。他看見Peter不斷的向Sirius道歉,說他應該再早一些出現,也許就不會如何如何。而Sirius依舊是那副天塌下來也無所謂的神情,開朗的擺手要Peter別介意。
那一瞬間,Remus猛然以為此刻他走進的是多年前,那個在魔藥課意外之後醫院廂房的午後時光。
他恍恍佇足門邊,直到Sirius看見他。
「Remus!」Sirius不可置信的喊出聲來。
他接下二人訝異的目光,露出一個溫和的微笑,而Peter帶著謹慎且嚴肅表情與他對望。半晌Peter只是輕輕的點一下頭權當打了招呼。「那我先走了,你們慢慢聊。」
他們目送Peter離開,Remus發現他行走的腳步有些吃力困難。
「Remus,」Sirius開口喚他,衝著他招手。「你過來。」
Remus順從的朝他走去,有些疑惑。「那天Peter也受傷了嗎?」
Sirius思索了一會,「我記得沒有……大概他又自己摔傷了吧,以前不就常這樣,老是東跌西倒的。」
Remus走近他,非常仔細的將Sirius從頭到尾好好的瞧了一遍。「你的傷呢?」
「在背後啊,」Sirius朗聲答道。要不是他比起從前略顯瘦削的身型,這麼神采奕奕的神情幾乎看不出像是一個傷患。「要不是才剛換完藥再翻一次身很麻煩的話我就會現給你看了。」
「給我看那個幹嘛。」莫名其妙。
「因為這是英勇的證明。」他嘿嘿訕笑,在刻意挺了挺胸膛的同時因為牽動了傷口,俊俏的臉上有了一點點扭曲。
「真是,」Remus做出微怒的樣子,隨即在他床邊拉了張椅子坐下。「既然是傷在背後怎麼不趴著休息呢?壓著傷口不痛?」
「痛是會痛,不過成天趴著我也悶。而且,」他瞇起眼睛,比了個V字手勢指指自己眼睛,再指向Remus的。「這樣就不能看著你講話。」
本是毫無心機的回話,但聽在Remus耳裡卻帶起了幾分熱辣的鼓譟。
因為心裡有鬼,他便一直無話。
看他沉思的樣子,Sirius忍不住又開口了。「我應該要生氣的。」
Remus被這沒頭沒尾的話給引起注意,抬起頭來看他。「什麼?」
「寫信給你,你回信內容少得跟便條紙一樣;聚會你也開始要來不來的,就算去鳳凰會裡還不一定碰到得你,就連現在來探病,也不理人……」Sirius攢起眉頭認真的細數,樣子卻又可愛的像是斤斤計較大人關愛的小孩。「我覺得你在躲我……我們。」
被說中了心中想法的Remus心虛起來,然而善意的謊言還是要說。「最近在幫父母搬家、而且工作也在重找,很忙……」
「又搬家?我都還沒去過你新家又搬?」Sirius口氣中的不滿似乎又加倍了。
「在南安普頓那邊有親人,他們也想試試住海邊的環境……」果然生氣了,Remus暗想。不過在他的計劃中,就算是挨罵了還是要照做。「總之、那幾個舊址我們之後都不會待在那邊,你就不要再過去了。那邊臨近森林、最近不太安全……」
「這年頭是哪裡都不安全了。」
James的聲音忽然插入他們之中,待他一回頭,就看見他笑臉兮兮的探頭進來,手上還提了個餐盒。
「幫你送飯來啦大爺,」James跨進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