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的時刻他想起了Sirius的臉。
明亮的笑臉、氣憤的怒容;他在陽光下輕輕顫動的長睫毛,或是即使掛著嘲諷笑容還是萬分優雅的漂亮唇角。那些一直在他腦海中鮮明而俐落的線條、從前被他視為理所當然的存在,卻在突然間,像是被人用腥紅色調給粗暴的抹去了一樣,全都看不清晰了。
左胸的位置隱隱作痛,像是被狠狠的掐了一把。
這一切來得太過猛烈迅速讓人猝不及防。此時此刻,Remus才真正認知到,他對Sirius的在意原來可以無限放大到如此境地。
Remus開始毫無頭緒的四處奔走。
他自Sirius家的小小壁爐迸出,朝著空無一人的房子喊他的名字,任由自己音調裡低不可聞的哽咽一點點散佈在冷冷的空氣裡;然後他想起平日總是堆砌著無數羊皮紙卷宗的鳳凰會總部。但他只在那兒看見正在收拾滿桌混亂的Professonagal。他從那兒得到了簡略的一個消息,便馬上直奔St.Mungo。
那裡濃厚的藥水味也撫平不了他的慌亂,醫院裡了無生氣的蒼白色系讓他神經緊繃得幾近崩潰。顧不得其他病人的白眼與抱怨,邁開步子Remus在長長的廊道狂奔,他急躁的跑過層層樓階與轉角,直到看見James。
「James!」他衝上前去,緊緊攫住James的臂膀。「Sirius!Sirius人呢?」
「Remus,他沒事。」James反手扣住Remus緊聳的雙肩,表情十分鎮定。像是要讓Remus安心一樣,他堅定的重複了一遍,「Sirius沒事,沒有生命上的危險。」
「那他人呢?我去看看他……」他的眼神越過James,毫無目的的向著後頭走去。
不論如何,他都要親眼確定一切。
他想知道他受了什麼傷、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沒事。他想看他,想碰碰他的臉頰聽他打趣的說其實他只是跌了一跤。他想、他想……
他只是想他……。
「行不通的,他們現在根本不讓人進去。」James搖頭,拉開臂膀側身摟住Remus。「我們先到外頭去?你緩口氣先,我會把事情從頭到尾跟你說一遍。」
不等他回答,James便強拖著他來到St.Mungo的中庭。
「你坐好。我現在就把Sirius的情況講給你聽。」James雙手壓著他肩頭,霸道的把他安在一道長長的白鐵長椅上。「Sirius中的不是不赦咒,這點你不用擔心。」
「不過這也是麻煩的地方,」James說,一面困擾的搔了搔頭髮。「這看起來似乎是新的黑魔法。他只有背後一道傷口,我們的人趕到的時候一直沒有辦法用任何治癒咒讓他緩和下來。Sirius的傷在趕到St.Mungo的時候已經從脖頸下方裂到腰際了。」
James正認真且盡可能詳細的描述當時情形,Remus卻一兀自的跌入了自己的思緒當中。
「不是咬傷……」Remus低語,為了自己居然因此鬆了一大口氣而感到好笑。排除了被Greyback他們攻擊的可能,他只覺萬分慶幸。身為狼人,那是最黑暗深沉的詛咒,他不要Sirius與他一同承受。
「咬傷?」覺得奇怪的James疑惑的看了下Remus。「有什麼根據讓你這樣推測?」
「不……」他低下頭,思索著是否該告訴James今早發生在自家的事。細細斟酌了一會,他抬眼與James對望。「不,只是一時慌了才胡亂猜想。」
然而James沒有察覺到他眼裡一閃而過的猶豫,便繼續下去。「那咒語似乎會促使被施咒的人傷口無止盡的擴大,可能會一直持續到那人承受不住失血過多致死。」
「這樣你還說沒生命危險?」Remus突地拔尖了聲調,原先漸漸平息下來的情緒又被挑起。他怒瞪了James一眼就要站起身來。
「先聽我說完,」James似乎脾氣也上來了,就更加出力的把Remus給摁回椅子上。「現在St.Mungo的人已經把Sirius的傷控制住了!那是新實驗的黑魔法,我們應付不來,St.Mungo的團隊自有辦法。他們保證不會再嚴重下去,只是短期內要把他隔離起來,直到確定驅逐那道黑魔法為止。」
然而Remus不再看他,只是一個勁的瞪著前方,James則在確定眼前友人是真的冷靜下來後才繞到他身邊坐下。
兩人沉默的時間不長,「事情怎麼發生的?」Remus問,語氣已然恢復從前慣有的穩健。
「只是個遞交情報的任務而已,卻在突中遇襲。」James凝眉,指尖在顎間來回揉擦,「本來這任務是Moody負責的,從Peter那邊接回消息。但臨時魔法部有事他趕不過來,才讓剛銷假的Sirius前去。」
「Peter也在?那他呢?他有怎麼樣嗎?」他驚異的問。
James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