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讲了!快回你座位吧。”章鸥喝止她。
“真的,一直看的我,一直看的我,一直。。。”王薇娅喃喃的不断重复,就连转身都对我还是一副念念不舍的表情。
王薇娅,就算你今天发现了,为什么要第一时间跑来告诉我?你难道不知道我有多爱多爱他?你难道不知道我从高一就爱他爱到现在?你不知道我爱他已经爱到失去过自尊?你不知道我爱他已经爱到了恨,恨到了连他的名字都不想再听?你专门的、特地的跑来对我说这个干什么?!
蒲一程,你这个贱人!
为什么?为什么上天对我如此残忍?你分手就分手,为什么看上了我最好的闺蜜?你知不知道,就算你看上了全世界所有的女人给我带来的伤也远不及你看上我闺蜜给我的十万分之一。
你这个人渣!为什么渣成这样!
男人再贱也就只能贱到你这个程度了!
我呢?我又贱到了什么程度?
别人看的是我身边的闺蜜,我却以为看的是我?我当真要让我妈抬不起头来做个花疯子?我究竟是怎么才做到了现在的厚颜无耻!自作多情!尊严丧尽!
慕然,你丢脸至极!还有什么脸面活着!
我闻到了一股寒冷的味道。
是初冬来了?还是心凉了?也许是受到双重寒冷的加持,我的心情一直跌宕在谷底,整日YinYin郁郁。
这两周我常常趴在教室的课桌上两眼无神的望着门外发呆。江塘市的梧桐树历经着四季的变化,再一次走进了凋零的时节。树干仿佛老的发白,枝丫上的叶子已枯黄的差不多了,大部分已经掉落了,就剩下最后一小部分在油尽灯枯中拼劲着最后一口力气在与风博弈。没有了树叶遮蔽的树枝更像是风烛残年的老人干瘦的小腿上静脉曲张的青筋,张牙舞爪丑陋的暴露着。
萧条万状。
这些天,我的上下学依然是和章鸥、王薇娅一起走。只是仿佛有些东西变了,微妙的改变了。
章鸥尴尬。
王薇娅愧疚。
我心灰意冷。
三个成日吵吵闹闹的话唠都变得安静了,有时候安静的一路上都找不出可以说的话,就这样用沉默、用隔阂、用距离在我们回家的路上一路铺陈。
蒲一程不明就里,依然放肆的将他意味深长的目光朝我们的方向投射过来,席卷着一股强大的感情气流,越来越迫近、越来越浓烈。就连每一次校园里的迎面相遇,他都刻意的离我们越来越近,近到擦身。
王薇娅低头不语,章鸥难以名状,我嫉恨交加。因为恨,让我无畏,勇者无敌。我居然敢直视他了,仔仔细细的与他对视,清清楚楚看着他的眼睛。细长的眼,眼角处有微微的内勾,眼尾处淡淡的飞尾,这是一双狐狸的眼。这个让我魂牵梦萦的人根本就不是个人,一脸妖气,活脱脱的男狐狸Jing。
我应该是被他施展了妖术,迷惑了我的心智。
我开始对他投射过来的目光予以怒目圆瞪的回击,不管他看的是谁,我就是想用目光杀了他。他的眼神有时候也变得困惑、复杂,不再一味的只是自信、暗示的光,他应该能发现这三个女孩如今身上已弥漫不同往日的磁场,只是他无从知晓缘由。
我也会有时在校园里与他单独迎面相撞,他的视线明明与我直线相交,我也不是瞎子,我也能清晰的看见他是在看我。但是王薇娅也是那样的肯定,这个人,到底是在看谁呢?到底是要干什么呢?这个哑谜,到底要打到什么时候?
学校突然破天荒的组织了一次冬游。一次高中三年里唯一的一次冬游。在一个初冬的暖阳天。
按批次出发,上周六出发的是第一批:高一(一)班、高二(一)班和高三(一)班。
第二批轮到我们,自然是高一(二)班、高二(二)班和高三(二)班。我居然要跟他同一个批次冬游。
本周六,目的地是川县,一日游、野炊。
川县是历史名城,山清水秀,风光旖旎,是光荣的革命老区。
我们班由度老太领队,她让我们每个人至少带一个菜,还安排了一些同学带水、带米、带锅、带柴。
爷爷听闻后在家兴奋的“喝!哈!”大叫两声,张开双臂,一臂平行前伸,一臂凌空扬起,摆出一代宗师的豪迈气派,他主动请缨为我炒个好菜带去,让我扬名立万,其实是为他。我一口拒绝,理由是天寒地冻,到了,菜也凉了,不会有人觉得好吃。爷爷秒怂,顿时泄了气。
因为言之有理,爸爸决定骑车载我去我市著名的卤味店“十香楼”买卤牛rou带去。
“十香楼”一楼店铺柜台前的大姐麻利的随手斩了一块牛rou甩到秤上,不多不少,刚好一斤。用一片亮晃晃的大刀技法纯熟的帮我们“唰唰唰”的迅速片成薄片,我被她刀法吸引的眼皮都不舍得眨,瞬间脑补《新龙门客栈》里把烤羊片的骨rou分离、单剩下羊架的厨师兼屠夫刁不遇。内心一个赞叹!大姐潇洒的将片好的牛rou随手装进一个食品塑料袋扔给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