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他总是一个人。
我甩了甩头,努力的让自己清醒,不要再跌入他的陷阱。
“好帅啊!”章鸥忍不住的惊叹。
“没骨气!”我瞪了她一眼,心却不由自主的乱了。
这么冷的天,这个人怎么有心思在对面喝汽水?他不是从来不在学校门口吃东西的么。
“他怎么会在我们对面喝汽水啊?我从来没见过他在学校门口吃东西啊。”章鸥只是将我的疑问说了出来。
“人家喝个汽水,关你什么事啊?快吃你自己的。”我没好气。
“欸——我看他最近都是一个人,是不是分手了啊?会不会在对面喝汽水是专门引起你的注意啊?”
我心一怔,是吗?
这学期以来他似乎经常在校园里与我的视线相撞,起初还是回避的,最近似乎越来越明目张胆,有的时候甚至敢直视我。这个人是想干什么?是想暗示我什么吗?
“看,看,他好像在望着你。”章鸥肘子轻轻撞我。
我忍不住抬眼确认,这个人的眼神准确无误的射向我们这边,这是我们第一次有意的对视,我看到了他眼里的光。他静静的坐着,不疾不徐,手中的雪碧喝一口停顿一下,时间在我短暂的恍惚中静止了,连空气都忘记了流动。
我不敢再看他,害怕再着魔。
“你们吃完没有?吃完走了。”我催促章鸥和王薇娅。
“我吃完了。”
“那就走吧。”章鸥站起了身还不忘迅速端起碗底一口干了辣汤。
我们三个走出店门各自跨上自行车。在蒲一程目光的灼烧下,我全身僵硬,努力伪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只可惜脚踏板还是不顾我的面子,踩空了两次。
回到爷爷家后,过了一会爸爸就回来了。
爷爷也把饭菜烧好,端到桌上。
“你们度老师这个人不错——”刚坐下来爸爸就忍不住夸赞老太。
“你才见过她几面?”我往嘴里塞了一块糖醋排骨。
“你这小家伙,今天度老太为了Cao心你们,当着我们这么多家长的面眼泪都差点掉下来了,这个老师至情至性!”爸爸一脸动容。
“噗——”rou我是吞下了,骨头凭着一口气恰到好处的冲出嘴边,掉在桌上。
“你上她老当了!”
“怎么讲?”
“她演的!她就想感动你们,把想留下的留下,不想留下的踢出去。”
“瞎讲!你们这些小家伙不能这么讲老师,她眼水能是假的?”
“怎么不能?这出戏她表演了这么多届,早就收发自如啦。”
“你们这些学生啊,我懒得讲——”
度老太,我就知道你今天台下圈粉,演技炸裂。
“不讲这个了,文理分班的事你是怎么想的?”
“我肯定学文啊,我理科那么渣,怎么可能学理?”
“学文也不错,那就学文,”我爸仿佛心里的答案得到了应证,心情瞬间轻松了起来,“反正你从小作文写得就好。”
“嗯,我小学四年级开始就发现我没有学理的天赋了,估计是遗传。”我瞥了眼我爸。
我爸是老高中生,在那个年代学历算高的,后来还在我们当地的师范大学读过夜大,学的就是政治系。是他们兄弟姐妹那一辈中书读的最多的。
“这遗传的多好!不然你哪来的好文笔?”爷爷急着为我爸正名,“你爸爸的文科呱呱叫!”
嗯,我知道,只是青春期的孩子不太好意思把对父母的感激和爱从嘴里说出来。
我估计我政治成绩的名列前茅也是得益于遗传,但嘴上没说。我大口的扒着饭。
“章鸥和王薇娅她俩学什么?”我爸关心完我之余,也关心我的两个小伙伴。
“王薇娅跟我一样学文,章鸥。。。还在考虑。”我用吃完晚饭的空碗舀了一碗藕汤,一咕噜的喝下去。
第二天上午。
我抄完作业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得意的去找章鸥和王薇娅炫耀我的预言能力。
“怎么样?我说度老太要煽情吧?我厉不厉害?”我大拇指朝外,翘了起来。
“厉害厉害。”
“你呢?你的掌声在哪里?”我转向章鸥。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妈没回去说?”我瞪大眼睛。
“我妈跑错班级了,她在三班听了一下午。”
“跑去了三班?你哪个班的你妈都不知道?”我惊讶的嘴里能塞得下一只恐龙蛋。
“嗯,她还听完以后主动去找老师交流我的学习情况,老师说班上根本就没我这个人。。。”
“哈哈哈哈哈——”我和王薇娅都笑的直不起腰。
“你妈也太逗了!”
“看来你革命全靠自觉性啊。。。”
。。。。。。
“那你妈有没有说让你学文还是学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