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老宅虽然是老式建筑但现代提高生活品质的装置一件不少,厨房也有新风,晾在这里很干净。
“明天再弄,你出去,我先做饭。”他一边赶梁沅出去一边把自己带回来的东西拎进来,酒坛放到置物架下面,新鲜食材扔到水槽里。
来的路上他做过饭,但在村子里时菜都是借他们房子的大爷送的,自家种的菜,条件有限并不丰盛。而今天他从厨房拿回来的菜堆满一水槽,梁沅好奇地凑过去看,发现没有自己不吃的东西就放心地出去了。
他在书房待了一个多小时,直到X来敲门叫他出来吃饭。
天还没黑,他们把饭菜端到院子里,就着黄昏的天光饱餐。
碗筷已经摆好,还帮他盛了一碗晶莹的米饭,旁边额外凉着汤。还没动筷子他就觉得X的厨艺应该很好,全是硬菜。
孟炀食量很大并且吃得快,不一会儿桌上的菜就少去大半,主要是rou类。蔬菜同样被消灭得不少,但基本上都是梁沅在吃。孟炀看他没怎么动几盘rou,米饭也没扒几口,第一次煮面给他吃的疑惑又涌上心头。
“不合你胃口吗?”
一边问一边回想他中午吃了多少,好像也挺少的,不能是不饿啊。
梁沅摇摇头,他一上桌就尝过一块红烧rou,提味的糖放得有点多,刚好和他的口味。还有话梅排骨,桌上酸甜口的有好几道,看得出来他特意在照顾自己的喜好。
“没有,很好吃。”梁沅放下筷子,好像在思考,他其实是在计算今晚大概摄入了多少,“不让吃重油重盐,我有点不习惯。”
孟炀闻言眉头蹙起,回想和梁沅一起吃过的为数不多的几顿正经饭。他碳水类摄入很少,吃rou都是挑滋味寡淡的,饮食习惯看起来像在健身房刷脂的那些人。
“他们不让吗?”
“嗯。”他很无奈地端起汤碗用小勺撇去表面浮油,用行动补充回答了这个问题,“Omega的生理机能不占优势,耐力和力量都比不上Alpha。处理危机情况我需要尽可能调动肌rou带来的爆发力保命,所以体脂还是低一点好。”
维持较低的体脂率不如Alpha容易,就只能在饮食上下功夫。在G省他们安排的地方生活的时候他的饮食一律由专人控制,还不如常规的健身餐。
美食好像与他无关,进食只是为了它的功能,其实是苦的。梁沅不愿继续围绕在他身上的不那么美好的话题,主动岔开,“我以为你们做杀手的不会有闲心亲自下厨,至少没有这么好的手艺。”
“生活过不去时必须给自己找点乐子,起码死之前最后一顿要吃得很快乐。”
美食可能是这个世界唯一纯粹的东西,他想,最多还可以加上一样,那就是少年的心。
孟炀给梁沅夹了一块红烧rou,用不容拒绝的眼神看着他,“买一赠多,从今天开始我每天陪你练会儿消耗热量。现在先吃,你这样是会长不高的。”
说罢以身作则般又盛了一碗饭。
梁沅低头仿佛隔着衣服审视自己的腹肌,以他的食量和帮他洗澡时看到的身材对比,X确实很有说服力。不过他在心里还是反驳了一句,他不矮,而且一定比X灵活。
他点点头把碗中的红烧rou夹起吃掉,咸香甜润,二人的约定便作了数。
黄昏时最接近地平线的地方颜色最浓郁,他们仿佛坐在伸手就可以抓到一片橙霞的地方。不知不觉像醒酒般云彩上的酡红褪去,相对而视的人在下沉的夜色中模糊,耳边是最后几声秋蝉的鸣叫。
宅子的路灯霎时亮起,惊醒院中静谧。孟炀起身收拾碗筷把它们丢进洗碗机,之后二人并肩在宅子里闲逛消食,以便之后运动。孟炀一边走一边想象,他看看梁沅又看看景,似乎能看到从前在这方繁华小天地穿梭的小身影。
回到自己的院子梁沅拎起专门留在小桌上的茶壶给两人各倒一杯水,他几口就喝掉,孟炀才不紧不慢地迈进院门。喝完准备回房间换身方便的衣服,结果孟炀把他叫住好像知道他要去干嘛一样。
“别人要打你是不会给你时间换衣服的,就穿这个。”
话音刚落军刺划破空气直袭上梁沅面门,他立马后仰躲过同时抬腿踢向男人持军刺的手。而孟炀左手当即握住他的脚踝朝外一扭,梁沅也跟着对方发力的方向凌空翻转,最后双腿稳稳落地,在孟炀一步之外。
梁沅见过他这把军刺,是特制的可以伸长,而他使短刀,如果两人距离拉开自己则毫无优势,于是他时刻与X贴身缠斗。
在他转身时绑在腰后的堑壕匕首也被抽出,随落地斜刺男人腹部。孟炀在他出手之际就预判了他的动作,略长的军刺下挥格挡,一时间金属碰撞出“铛”的一声,把虎口震得发麻。
空气好似替打斗隔绝出封闭的空间,刀背拉过刀背、锋刃相接的金鸣和越发粗重的呼吸无法弥散,始终笼罩,碰壁般回响。
像此时只能听到激战的声音,他们的眼中也只有神采奕奕的对方。
数十招过后两人意犹未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