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家小孩,大人没教过吗不能玩危险的东西。麻醉剂怎么能随身带呢?”孟炀率先开口,言语间的调笑好似显得不是很在意行动力受限。
梁沅睨他一眼,道:“你不是来杀我吗,还能不知道我是谁家小孩?行走江湖当然需要,防你们这种人嘛。”
麻醉剂和抑制剂都是他逃跑那天搞来的。
梁沅跑了三条街终于发现一家还亮着灯的私人诊所,老板背对着街道拉一扇卷帘门丝毫没觉察后面有人靠近。突然一截筒状物抵上他的后腰,关门的手一顿颤巍巍的举起。
少年故意压低声音,“带我进去,不能出声,否则杀你。”
“好…好,您…您别激动啊。”那人说话带上了颤音,一定在懊悔晚打烊不仅没有多赚一单生意反而招来性命之忧。
“少废话。”
合了一半的门拉开又合上,老板带人跨进门摸索着开灯,不小心撞上桌沿发出一声痛呼,少年拉了他一把继续推着人前进。
梁沅拿走很多抑制剂,狠命掐掌心稳住身体冷冷看老板将药剂装进药盒内,想到自己没有任何武器又开口要强效麻醉剂。跨出门前他半威逼半利诱让老板将今晚的造访烂到肚子里,随后再次钻进黑夜里,像一只轻捷的薮猫。
在下个巷口他丢掉随手捡来威胁人的半截树枝,头抵着墙注射了第一针抑制剂。很快,他重新夺回来对身体的控制,少年人劲韧的肌rou一寸寸被唤醒,蓄势待发。
这两天他一边躲避追杀一边找地方落脚,必须保证万分警惕,药箱中的抑制剂已经用了过半。一个人的发情期比他想象中难熬,何况这是分化后的头一遭。
一个送上门的Alpha可解燃眉之急。
被捆在床柱上的男人摇了摇头,“梁小公子一点都开不得玩笑。”
说罢他又举起双臂将手腕上的绳结朝对方晃晃,言下之意不杀他又有什么企图。
梁沅反手拉过一把椅子,轻巧落座双腿交叠把像从哪个街头少年身上撸下来的牛仔裤穿出一股子优雅味儿,细长的手指在膝头摩挲片刻开口道:“我要跟你谈笔买卖。”
他的眼睛直直地对上墨黑的瞳孔,天花板上惨淡的白光虚晕开几束横在二人之间,势均力敌的对视惊走趴在灯罩上的飞虫。
在道上X的名气还有不菲的身价加持,接单价钱优先。
亡命徒们醉生梦死、挥金如土,快活得荒诞迷离,燃尽生命力般寻欢作乐,皮rou骨髓连同钱财一齐抛洒,梁沅想这个人大概也不例外。
他很喜欢这种人,用最简单的金钱就足以驱使。
梁沅不等对方开口就继续道:“我不清楚请你的人开了什么价来杀我,但现在我想雇你。往后替我做事,一年这个数。”梁沅朝他伸出了一根手指。
“除此之外,你替我处理人照你原来的价钱算,这单没完得成的钱也付给你。空闲的时候去赚赚外快也不是不行,不过在我这里必须随叫随到。打一份工赚三分钱,如何?”
这位小少爷开出的条件很诱人,梁家人财大气粗得一脉相承。但这话孟炀没说出口,要是这位知道自己把他和梁家刚死的当家一脉说成一脉相承,保不准会就地割掉他的舌头。
孟炀思忖半晌,“梁少爷,临阵倒戈很败我的口碑啊。”
梁沅肩膀泄力松快地朝椅背一靠,笑了,“你会答应的,你对我感兴趣。”
然而他头还没挨着椅背上沿就猛然站起,椅子被踢到身侧,刮过地板发出刺耳的声音,浑身肌rou绷紧,摆出个防御的姿势来。
方才还被捆束的男人抖落手脚的绳子,背着窗外路灯透进来的光活动着发麻的关节发出一些骨骼摩擦的咯咯声,最后他拍拍夹克上的褶皱,一步步朝梁沅的方向走近。
“成。”
他停在与梁沅一步之隔的地方,少年的防备还没有褪去,不过他朝从Yin影里走来的人伸出右手,“梁沅。”
第三章 血迹就顺着捏起的弧度向下流,像枝蔓一样生长到字里行间。
他们在这间小旅馆的屋子里呆到了第二天早晨,头天二人很快就达成交易,但梁沅还是没能从他口中得知他的名。十七八岁是最按捺不住好奇心的年纪,他也不例外,于是很坦诚地问出心中所想。
“总得告诉你老板你叫什么吧。”
男人走到离他很近的地方停下——绕过床坐到另一侧。
梁沅见他笑着摇摇头,“这是额外的价钱,梁少爷三言两语就给我画了空头支票让我倒戈,雇我很贵,我还没怀疑您出不出得起呢就想多花钱打听不值当的,浪费。”
“再说你们不是给我起了个名字嘛。”说罢他将手里的枪一抛,刻着铭文那面朝上稳稳当当停在浆洗发硬的被套上。
梁沅不是很满意他打哈哈糊弄,又听见自己被质疑,顺着当下和缓的气氛胡闹。
他问:“有手机吗?”
话毕,男人在全身上下的兜里四处探寻,摸出两个弹匣、一支迷你酒瓶里面还有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