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慷慨激奮地說。「不,我們不會殺了任何人。我們只是──」
她挑起一邊眉毛。「讓被害者心靈受創?將他們活埋?讓我們的父母失望?」她輕輕地問。他退縮了。「我們做的更糟。那是折磨,我可以接受,是因為我不能再更他媽的不在意那些害蟲了。」她發出嘶聲,指向牆上的拼貼照片。「你是那個有錯的人。」
「提醒我,是誰選擇了我們的受害者?誰觀察他們好幾天,然後小心翼翼地Cao縱所有可能的變因,假裝他是抱持著好意,將他們無意識的軀體推進棺材裡?我不笨,我不盲目。問題是,你看起來完全不瞭解這些意含著什麼。」
他發出一個受傷的聲音。「我是──」
她不在意地切斷他的辯駁。「我瞭解你,記得嗎?你跟我一樣瘋狂,只是不同種的瘋狂。」她的手猛擊桌面。「直到現在,你還想這只是什麼不用承擔後果的、愚蠢的配對小遊戲。你反社交而且寂寞。你以為你可以讓別人代替你過活,然後──不知怎地──實現你缺乏的連結?那你現在過得如何啊?嗯哼?」她沒等他回覆。「你鬆懈了,你的一顆棋子造反了。這跟是誰的手捂住了Dumbledore的嘴,讓他窒息致死沒有關係。我們是壞蛋。我們驅使Grindelwald殺了他的對象。如果不是你的話,那個男人才不會死!」
不是──她對他的理解並沒有錯。他不是無視自己犯下的罪行,罪惡感經常淹沒了他,但他總是正當化他的行為。他不是一個殺手,他永遠不會傷害任何人,永遠不會。
明明已知她在時候到了之後,肯定會將他推入火坑,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留下。
只是時候的問題。
而該死的,如果他不是罪有應得。
這原本是她的主意,但他是那個親手挑選被害者,Jing心策劃他們的綁架的人。他可能是為了她開始了這一切,但他繼續下去是因為他看見世上的寂寞,他看見他的受害者們是怎樣的人,嘗試讓他們知道他們不必孤單。
就像他一樣。
他用一隻手抓扒他的臉。她不能看見他在哭。
「警方不會感激你將Grindelwald交出去。」她繼續說,聲音裡滴著嘲笑。「他們在想你在玩一場遊戲,一場他媽的心智遊戲,將他們引誘到你的陷阱裡。」她直率地說,每個字都像扒進他的胸腔,留下羞恥心灼燒的痕跡。「而你的好心會直接讓他們找到我們。」
「我──」他聽起來像被勒死了。「才不會。我將膠卷上的指紋都擦乾淨了,我是匿名地送過去──」她對他眨眨眼,不感興趣。他突然閉上嘴,舔了他的唇。「我──我發誓。這就是最後一對了,我準備好盛大閉幕。」
他指向最新的照片,一個高挑黑髮的男人側著頭講電話。
那個圖像因失去對焦而模糊,當他拍攝時他的雙手在顫抖,疼痛的激動幾乎將他渲染得手足無措。那張照片被珍愛著,被撫摸著,像是個被細心照料的寶貴孩子。如果這是他最後一個受害者,最好該死的成爲他最好的那一個。
「我發誓,我們在這之後就能夠停下了。」他宣誓著,一隻手緊握他的心臟,那個器官搏動到在他的肋骨上留下刺青。
(他感到空洞,有時候能有個證據說「不」還挺好的。)
他等著她的回覆,等了幾個脈搏,每當他這麼做希望都襲捲全身,也許這次她會同意──
他的同伙哼了一聲。希望破滅了。「你就像個癮君子。」她呢喃。
對他失去興趣,她回到她的膠卷上,準備再將自己捲入她珍愛的錄音。按下播放,她閉上雙眼聆聽Luna的嗚咽。那個聲音並不像安撫她一樣地撫慰他,甚至讓他覺得更糟。
她打發他的意圖從一次呼吸中流露出來,好像他從不值得她一次注意。「我不餓,把我那盤給狗吧。」
* * *
踏入棺材一英尺
標題很聳動。
By Rita Skeeter
一張知名作家Gilderoy Lockhart的近期照片對着刑事偵察總督長微笑。上頭迷人地標註著Lockhart與Fletcher的婚禮。Lockhart曬黑的手勾著他丈夫的臂彎,一個粗壯、光頭的男人露齒笑着,瞳孔擴張。
Tom在眾多不同晚宴中認得Lockhart,Lockhart可笑的、薰衣草色的燕尾服還烙印在他的腦海裡。他的手指捲起報紙,嘴巴扭曲成一個感到噁心的冷笑。
「紅娘」這個難以捉摸的連環綁架犯,我們只知道他肯定想像自己是丘比特。他的作案方式是媒合兩個同性的人放入地下六英尺的棺木裡,只有一根空氣管子能確保他們的存活。然而不論他的手法有多粗野──活埋他撮合的那兩人──紅娘的意圖並不是要傷害他們,而是幫助他們。
空談不如實證。
知名小說家、四次Woman Weekly的「最迷人的單身漢」的得獎者Gilderoy L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