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是你的心里,也在渴望着一个人。”奎妮对他下了断语。
格林德沃没有刻意否认。他很清楚自己是讨厌那个邓布利多派来的那个叫做纽特·斯卡曼德的男孩的,讨厌到要置他于死地。邓布利多会为他哀悼吗?邓布利多的男孩,邓布利多的使者?可笑,邓布利多以为这样就不用面对自己了吗?作为伟大利益路上最大的阻碍,他还想躲在那个愚蠢的学校里多久呢?
所以他承认了,把这幅画面像屏障一样挡在自己的真意前面,任由奎妮窥探,奎妮不可能绕过这面屏障看到他的真心。当面对无望的爱情的时候,人类总是脆弱、轻信、又容易产生共鸣的——年轻的女孩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相信了他。他们会因为爱人变的坚强,可是当有更为强烈的信念的时候,又可以毫不犹豫的离开自己的爱人。
而盖勒特·格林德沃,刚好是一个贩卖信念的绝佳好手。
Chapter 14
14.
英国,霍格沃茨。
被群山环绕的城堡里隐藏着许多许多秘密,再古老的问题在这里似乎都能得到答案。
靠在办公室的窗边,邓布利多仔细地看着眼前的银色吊饰。几十年的岁月并没有在它上面留下太多痕迹,看得出来被保存地非常好。自从那个夜晚之后,他已经几十年没有看见过它了——不,说没看见过并不准确,格林德沃一直把它戴在胸前,每一张惶恐的预言家日报上都出现过它的身影。
邓布利多把它捏在手里,冰凉的触感让他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就在这过去的一段时间里,格林德沃逃跑、召集集会、带走了克雷登斯、卷土重来,他担心的一切都发生了。
邓布利多不得不承认当纽特拿出这个银色吊坠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自己的确非常惊讶。一方面是惊讶于纽特真的能拿到它——他再次觉得选择纽特是一个无比正确的选择——另一方面也惊讶于格林德沃居然就这样把这个东西交给了自己。
是的,交给自己。因为邓布利多深知盖勒特·格林德沃不可能被一只嗅嗅偷走自己贴身携带的东西。
翻来覆去地看着这个银饰,邓布利多的思绪不可控制的回到了和格林德沃相识的那个夏天。他用指腹轻轻轻摩挲着那两个紧紧排列的字母,想起那天他们是如何青涩又坚定的轻易许下了永不分离的誓言。
他曾经真的很珍惜它。那个夏天里,邓布利多拿起它的每一个动作都透着小心,看到它心里就忍不住泛起甜意。有哪个少年会不珍惜将自己和恋人联系在一起的信物呢?可邓布利多现在看着它,心里只剩下酸楚。
作为以血为媒介的魔法契约,血盟的力量无疑是强大的。经过几十年的刻意躲避,邓布利多想见格林德沃的愿望变得日益强烈,他相信格林德沃也是:这就是血盟为他们带来的联系,无法斩断,无法违抗,即使违背主人的意愿。他们两个已经分开的太久了,契约的力量正从血ye深处叫嚣着:去见他!
而等待着他们的势必是一场决斗,曾经说好要一起实现理想的少年们已经站在了完全的对立面。可是中间却隔着一个年少气盛时许下的契约,就仿佛第一次陷入热恋中的少年总是轻易的向对方许诺:是的,我会永远爱你。
即使邓布利多从那以后已经再也没有和任何人有过亲密的关系、他明白人们的第一次恋情通常会无疾而终、他知道人们会再次爱上别人——而自己在短暂的、情迷意乱的两个月中所许诺下的永远,却至今,或许也将永远地继续束缚着自己。
邓布利多不知道那天格林德沃为什么要提议和他建立血盟。这么多年来,他渐渐明白了当时自认为深深相爱的两人之间有多少是若有若无的引诱,又有多少次缠绵下隐藏着不可告人的利用,格林德沃在自己耳边低喃的情话又有多少真意。还是他那时已经看到两个必定会变为敌人?把它当作护身符一样挂在胸前?那他显然已经不需要了,他急需打败自己。
为什么?邓布利多不愿意细想,他的思绪围绕在格林德沃身上已经太久了。
邓布利多好像看到格林德沃站在自己面前,用他一贯充满煽动性的语调说:“你能解开它吗,阿不思?你后悔了吗?”
“——你后悔了吗?”
自从巴黎一战之后,纽特一反常态,除了回去日常照顾神奇动物们,他一直待在哥哥忒修斯的身边。
“纽特,我没事,我自己可以……”
“你生病了,忒修斯。”纽特端着一杯牛nai坐到忒修斯的床边,轻轻的把它吹凉。要不是忒修斯明确表示反对,他大概想像喂神奇动物宝宝那样用上nai瓶了。
忒修斯承认纽特是照顾神奇动物的一把好手,但是对人显然不太在行。实际上,纽特虽然在魔法部工作过两年,但忒修斯不得不说自己的弟弟可能不太会和人类相处。
也许是在巴黎失去了太多的东西,回到lun敦,忒修斯毫无征兆的病倒了。
纽特一直不怀疑哥哥的强大,从到霍格沃茨的第一天开始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