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rry睡死在窗前,他完全不敢相信Dumbledore给他寄了一封信要提早让他离开Dursley家——这简直像是一场梦——他甚至不敢收拾行李,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直到Dumbledore真的前来,并把他接走为止。
他感谢这项决定,他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独处了,它总会让他想起Sirius,他死去的教父,他甚至不敢相信事发之後已经快一个月了,回来之後他总是下意识地在逃避月历,却不得不被预言家日报提醒。
他这段日子的煎熬在寄给朋友们的信中只字未提,他们也默契地从未在字里行间谈及他们逝去的夥伴,他想他们都明白,Sirius的死是Harry胸口上的一道疮疤,而他们没有人有这个勇气去揭开它。
就在他辗转反侧、犹豫不决地把行李箱摊在地上,却不敢收拾,并且最後不小心睡着之後,先於校长而来的竟是一只灰黑色的游隼。
访客规律而不耐地敲击着他阖上的玻璃窗,Harry被那声音吵醒了,他翻身下床打开窗,犹疑着是谁给他寄了信,他可从未看过这麽?凶狠的信差。
游隼优雅地滑进他的房间,停在Hedwig的笼子上,惹得那女孩愤怒的振翅啼叫,牠抬起一只爪子,傲慢的像个君王一样居高临下的要Harry领信。
Harry解下信的途中还要提防被牠攻击的可能,然而牠只是用漆黑的眼睛盯着男孩看,那鄙视的眼神让他感到有些似曾相识,却想不起来是谁。
透着银光的信纸上印着黑色的火漆印,华丽的V字母上装饰性的线条透着讨人厌的贵族式气息,他可从未收过这种风格的信件。
熟悉的绿色手写字写着他的名字,Harry端详着,碧绿的眼微微瞪大,他手抖了抖,差点把信丢在木头地板上,他认出了那个字迹,在几乎半学期的笔谈并多次差点被对方杀掉之後他根本不可能忘记那张扬的笔迹。
他拿捏不准是不是该打开它,如果上面附了什麽恶咒??也许他该把这封信交给Dumbledore,让老校长来做判断,之前的他就是因为太急切想获得讯息,从而莽撞行事,相信了Voldemort在他梦境里喂养给他的资讯,而招致了Sirius的死亡。
思及此,Harry失去了拆信的慾望,他对写信者的怨恨以及自我厌恶像是浓稠的影子,自他的体内深处溢出,淹没了整个房间,他感觉自己在仇恨与罪恶感中无法呼吸,他只能闭上眼,试图不要去想。
他挥手把信往床上扔,没想到信一滑出他的手,像是一只纸飞机一样向前滑翔了一下,接着竟优雅地折成了咆哮信的样式,Harry怔住了,他反应过来该扑上去压住它的时候,它已经开口说话了。
意外的,不是咆哮声,而是轻柔缓慢的语调,一如对方初在墓地复活时的语气,那个总在梦魇中出现的嗓音悠悠说着:「Potter,我们必须谈谈。」
Harry怀疑的打量它,拿不准是该後退还是该去找他的魔杖,但它接着说出来的话犹如惊雷一样打在他身上,让他张大嘴巴忘了思考下一步。
「这是一封休战通知,我想跟你谈谈终止这场战争的相关事宜。」
休战通知?Voldemort?黑魔王主动表示要休战?这怎麽可能!
「这封信你可以转交给Dumbledore,为了表示诚意,时间与地点由你们决定,返信请交由我的信使,只有牠能够找到我。」
「谁会信你!这肯定又是个骗局!」Harry怒气冲冲地对着信吼到,他才不管这个举动有没有实质意义,他心底对於Voldemort的怨恨跟愤怒像是一块烧红的石头,压在他的胸口,让他几乎像只龙一样能喷出火来。
「我以黑魔王的名义起誓,这不是一个陷阱。」
然而像是早就料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样,Voldemort慢吞吞的飘出了这句话,Harry像是被即将滚出口的石头噎住一样,生生地哽在那。
「如果你能控制好你的情绪,并理智分析状况,你就能明白,与我停战将是你们最好的选择。」
他怒目瞪着那封信,它对着他上下飘动了一会儿,就像是那个人透过信纸在打量他一样,最终它没说什麽其他的话,一阵短暂的沈默过後,只吐出一句略带讽刺的结尾:「静候佳音。」
然後信纸恢复平整,悠然飘落在Harry凌乱不堪的床上。
下一秒Vernon姨丈的叫骂跟捶门声马上响了起来,他一边质问着Harry刚刚在跟谁讲话,一边怒斥着他休想在他家里搞怪,Harry完全没有心思去理会他,就在他敷衍地隔着门板应付他的姨丈的时候,Dumbledore来了。
他巴不得马上把信交给老人,但是,考量到他也许不该再继续刺激Dursley一家,他们可能会因为Voldemort竟然有办法穿过防护把信寄给他而把他赶出去,而与此同时Dumbledore正在致力於保障他一年必须回来住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