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事发到现今大半个月的时间,她无时无刻不在绷紧神经,心力交瘁到神经衰弱,在这一刻得以安宁,沉沉睡去。
或许,这是老天给予她的恩惠也说不定。
闹钟响起的那一刻,江嫱条件反射的从床上弹了起来,简单洗漱后拎着昨天的书包去了客厅。
桌上已经摆好了热粥和包子,她没见外地坐下就吃,余光瞥见厨房里她名义上的后妈背对着她,双手一动一动的也不知道再忙什么。
江嫱背靠椅背微微偏头偷看了一眼,才发现女人站在灶台前也在喝粥吃包子,都在吃饭,只是她在饭桌上吃,女人却在厨房里,为什么不和她一起呢?
她飞快喝完了一碗粥,伸手再拿了一个包子挎上书包准备去学校,无意间扫到墙上挂着的日历显示今天……星期六?
星期六,这里星期六要上学吗?
在江嫱以前的寄宿学校,周六正常上课,周六晚和周日上午周考,一个周只有周日下午半天能休息喘口气,临近期末时就连周日的下午也必须去教室上自习,时间排得满满当当。
想了想,她还是去了厨房,“那个……”
听到声音,女人倏然回头嘴巴还塞得鼓鼓囊囊,瞪着双大眼睛看着江嫱,眼里闪过惊慌。
江嫱清晰的从她眼睛里读出了害怕,害怕?是在害怕她吗?这设定不对啊,一般不是恶毒后妈欺负前妻弃女的剧情走向才对吗?
但眼前女人的表情活像她才是那个恶毒的后妈,江嫱清了清嗓子,“那个我今天要去上学吗?”
女人震惊地看着她,愣是好几秒才回过神来,飞速嚼着嘴里的包子咽了下去,声音柔柔软软的,摇头道:“不上,周六周日休息日啊。”
“哦,不好意思,睡迷糊了。”江嫱说着放下书包,重新坐回了饭桌边,大口啃着包子,皮薄馅多还挺好吃。
女人回完那句,又想转过身背对着江嫱,怯怯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可怜。
“你戳那儿干嘛呢?是厨房里站着吃饭更香还是风景更好?”江嫱指了指对面,“坐过来吃。”
女人拿着包子的手抖了一下,一副见了鬼的表情,迟疑地看着江嫱,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江嫱翻了个白眼,“你再不过来,我就过去了?”
她笃定了女人怕她,果然下一秒女人端着自己的粥脚底抹油地溜到了江嫱对面坐下,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我是虐待过你吗?”江嫱佯装开玩笑问。
女人瞪大了眼睛,急得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江嫱又问:“我……爸呢?”
她哽了一下,始终觉得不自在。
“有事出门去了。”女人乖乖答。
没意思,江嫱啃完最后一口包子拍拍手回了自己房间,她不能表现的太过明显自己是个全新的人,对这些曾经的家人一无所知。
刚刚问了几句,也很巧妙克制,但女人害怕溢于言表,说出的话并没有几分真实,还不如她自己摸索摸索。
拧开房门的那一刻,江嫱微微蹙眉,昨晚回到家的时间已经太晚了,也没开灯什么都看不见,她并未仔细观察这房间,就摸上床睡了。
现下一拧开房门,她感觉被一股冷冷的Yin郁之气扑了一脸,就好像屋子里塞了冰块儿又长期空气不流通,事实也确实如此,房间窗户禁闭窗帘拉得密不透光,俨然一个令人窒息的小黑屋,死气沉沉。
房间确实大,简易的书桌衣柜和床,房间角落立着一架钢琴,再无其他,江嫱走到钢琴前伸手摸了一把,手指上沾了一层细尘。
钢琴无论在那个年代都是奢侈品,更别提这才2000年,有钱人家的子女才有的稀罕物,可以前的江嫱却直接让它落了灰。
她也有架钢琴,这全仰仗于江学义事业有成她也跟着享受到了优渥的生活条件,可她的钢琴自己视如珍宝,怎么舍得让它落灰。
江嫱走到窗边一把拉开窗帘,打开窗探头朝外望去,这里的环境和条件比江学义那边的不知道好上了多少,一眼就能看出差距。
她把房间大致翻了个遍,小到衣柜角落都不放过,没翻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江嫱爬回床上抓起枕头垫着后背,靠在床头发呆。
这是当代年轻人的惯性,有事没事捧着手机电脑床上就能待一天,而床以外的地方都是远方。
可惜这里没有普及的多媒体,4G网络的手机和宽带笔记本,江嫱一时还有些毛毛躁躁不习惯的坐立难安,这位网瘾少女一静坐下来网瘾就犯了,手痒痒。
那段时间她其实极其厌恶网络,暴躁到摔了手机砸了电脑,用尽一切方式想暂时躲起来不闻不问。
可那都是徒劳,她总忍不住去接触那些东西,然后又一次次让自己难受失控到疯魔,只不过是把脑袋扎进沙漠里的鸵鸟自欺欺人。
现在倒好,强制性她碰不到那些会给她带来伤害性的东西。
江嫱只能盯着屋子发呆,她的接受能力算是比较强了,可能还有些原因是觉得这里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