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运气不好,被渔人捕捞上来,经锦鲤客栈后厨的一番烹调,蟹腿做成炭烤蟹腿,蟹壳连带流油的蟹膏做成蟹壳粉丝,面上撒着海贝rou和海蜇丝,再加以芝麻粒点缀,浇上清醋,滋味那叫一个酸爽美妙。
最后蟹rou再佐以鱼虾rou捏成蟹rou丸子,放在海鲜锅里涮一涮,咬一口格外弹牙,富有嚼劲。
东川月和任许都是辟谷多年的高阶修士,任何美食都难以让他们心动,只如脸盆大的龙蟹也并不如何稀罕,他们连龙血都见过了。只是看着萧明楼吃得如此香甜,反倒勾起了品尝的欲望。
七情宫钟灵毓秀,环境清幽,任许多年来都没置身于如此闹市之中,显得有几分尴尬犹豫,然而东川月却先迈开了腿,面不改色地走到萧明楼那一桌前,撩起衣摆,直接坐下。
任许双目微张,诧异地看了眼自家宫主的一番作为,忽而生出几分幽怨——宫主在萧师兄的面前这般不见外,可见在与萧师兄相认后,这样的场面不罕见,可宫主却都没有提醒自己!
这也太不厚道了吧!
任许反应极快,加紧脚步跟上宫主,也找了个空座坐了下来。
还好萧明楼占的这张桌子足够大,因为他少东家的身份,即便客栈人满为患,也不会有人过来和他拼桌,抢他的位置。
不得不说,萧明楼真的是个很会吃的人。
蟹壳粉丝做得鲜咸不腻,又有微微的酸味来调剂,粉丝水晶透明滑溜韧劲,蟹rou的鲜味全被吸收进粉丝之中,一口咬下,满嘴生鲜。更不用说烤蟹腿和蟹rou丸子了,只消吃上一口,就会爱上那个滋味。
东川月和任许端起碗筷,两人身上皆有偏偏公子,飘渺高人的风采,可他们下箸的速度却压根不慢,萧明楼还没夹几筷子,面前的菜品就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在减少。
萧明楼:“……”
他是萧师兄,得让着比他小的师弟们……不对,那为什么这两人就没点尊老爱幼的情Cao呢?吃得这么快,一点都不客气,连最后一根蟹腿都没给自己留。
萧明楼刚伸出去的手抓了个空,只好寂寞地端起酒杯,默默饮下一杯梨花白。
但他刚放下酒杯,就见自己的碟子里多了一根烤得金黄泛红的蟹腿,还贴心地蘸上了酱料。
萧明楼一偏头,就见身边的祁昶若无其事地又从锅子里捞出一颗蟹rou丸,同样放在了他的碗里。
“阿丑,还是你对我好!”萧明楼感动得眼角都红了,隔着火锅蒸出的雾气,面容显得有几分模糊,瞧着更加楚楚可怜,惹人心疼。
祁昶淡淡地“嗯”了一声,喉结却上下滚动了下,下手飞快地又给想捞了两块蘑菇:“还想吃点什么?”
“没啦,看着你我就吃饱了。”萧明楼冲他微微笑,“你也别光给我夹菜,你自己也要吃一点啊。”
“嗯。”祁昶还是回答得言简意赅,应是应了,好吃的却还是往萧明楼的盘子里放。
东川月和任许差点没吃出一脑门的汗,怎么吃着吃着,饭菜的味道就越来越酸了呢?
这两人还能再腻歪一些吗?
酒过三巡,酒足饭饱之际,兰儿偷偷朝他们这桌瞄了好几眼,壮着胆子过来问道:“两位仙长,我家小姐……怎么样了?”
任许对她道:“赵小姐目前还在昏睡中,只是累了,并无性命之忧,我已让两个道童守在她的身边,待她醒来,会即刻告诉你的。”
兰儿终于松了口气,笑容大绽:“太好了!多谢仙长!”
任许朝她笑笑,又转而看向萧明楼,鉴于楼下大堂人多,他不便把话说得太明白,只含糊地说:“那东西已经取出,照着已有的令牌重新炼制,应当不会有什么问题。”
“任殿主还在令牌上做了旧,看起来与实物没有任何区别。”东川月也道,“我怀疑这令牌与石碑出自同一块石头,所以令牌的形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石头间的感应。”
“嗯,极有道理。”萧明楼点头。
“萧……少东家,”东川月将差点说出口的师兄二字咽下,问,“那令牌你可要亲自保管?”
萧明楼摆了摆手:“别,你们自己保管就行了,我还省得每天揣个硬疙瘩睡觉呢。”
东川月失笑:“好,那就先放我这。”
此时距离石碑上预示之日还有不足七天,一些未雨绸缪的门派已经守在了碎珠群岛,而就算白沙城的美食再诱人,萧明楼这边也该动身出发了。
两日后,赵九娘苏醒,萧明楼在确定她除了虚弱一些之外,并无其他异状,便放心将她和兰儿都留在客栈,与祁昶一块上了七情宫的“第八行宫”,御空飞往碎珠群岛。
东南海域连成一片,寻常修士进入这片海域很容易迷失方向,需有碎岛上的居民或海中妖族的带路。而这片海域待久了,对修士也是有影响的,除非是水属修士。所以前来寻宝探险的修士们,多半会将中洲最南端的白沙城作为落脚点,而不是在碎岛上留宿。
七情宫实则也没必要留在白沙城,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