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修真界哪里找得出一个渡劫期,大乘期都连一根毛也见不着,寥寥几位归元期不是神隐就是闭了死关,轮到炼虚期的东川宫主,也没有撕裂空间的本事呢!
赵三觉得,他这辈子修为上能筑个基就不错了,玄脉金丹他是根本不敢想的,那岂不是相当于……他可能这辈子都没什么机会去南海了吗?
好不容易听说施月莺要隐姓埋名,成了赵九娘,和他一样都是少东家的手下。本以为能与佳人朝夕相处,谁知一转眼,少东家竟要将她带去南海,这对赵三来说,完全就是个晴天霹雳啊!
“可……少东家……我……”赵三支支吾吾,泫然欲泣地看着萧明楼。
少东家,你明知道我对九姑娘有好感呀!
萧明楼才不管他,他既看出赵九娘对赵三没有男女之情,就不会对他客气:“九娘于经商上有大才,大好的人才我怎么可能浪费在雾城这么个小地方?”他转头问赵九娘,“锦鲤客栈在东南海域没有分号,你可愿把分号替我开到碎珠群岛去?”
赵九娘欣然点头:“我愿意,必不辜负少东家的期待!”
“看看,这才是能为东家分忧的好掌柜。”萧明楼微笑着看了看赵九娘,又一脸嫌弃地看看赵三,瞧瞧人家,这差距!
赵九娘也看见了赵三脸上显而易见的沮丧失落,她也不是没有发现赵三对自己的小心思,她对赵三虽无男女之情,却也说不上讨厌他,便和和气气地对他说了句:“听说雾城也有去南海的灵送阵,只要挣到了钱,南海北川纵然再远,又何愁去不了呢?”
赵三实是被她一句话给点醒了,心道对呀,只要我赚到足够多的灵石,不就能负担得起灵送阵的费用了吗?
用得起灵送阵,也说明他有能耐,能在雾城站稳脚跟,也能被赵九娘高看一眼了不是?
越想越觉得十分有道理,赵三忙红着脸谢过她,火急火燎地又往安置了炉鼎们的后院跑去——欲赚大钱,得先把赚钱的人才给培养起来。
“小姐,若他到时真的从雾城跑到南海来了可怎么办,你又不喜欢他啊……”兰儿忧心忡忡地小声问道,“这个赵三滑头滑脑的,哪里配得上小姐?”
赵九娘笑了笑,目光沉静:“听说这可是一笔巨资,少说也要筹备三五七年,等到那时候只怕赵三早已忘了我。若他还记得,并能凭着自己的手腕来到我跟前,反倒说明他对我确实有心有意,到那时候何妨与他一试?”
反正再差也不会比张伯林差,抛开赵三那毛毛躁躁的性子,他的皮相也是眉清目秀的,很看得过眼。
说完,她看了看萧明楼:“少东家,我说得可对?”
萧明楼略勾了勾唇,道:“你高兴就好。”
他不会插手赵九娘的感□□,也不会因赵三是他的手下就帮对方说话,全凭赵九娘自己的判断。
这么一段插曲过去,待到萧明楼回到自己的房间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窗外黑雾浓浓,虫鸣鸟叫愈发的有气无力,仿佛随时能断了气。
祁昶一言不发地将窗户锁上,拉上帘子,将窗外若有似无的窥视遮得严严实实。
又熟门熟路地掀开镂金雕花的香炉盖,从锦盒里徒手掰了一块泛着淡淡清香的香块,用火折一擦,看着它腾起袅袅轻烟,随手往铜兽肚子里一丢,盖上盖子。
与其说他是个小二,倒不如说他是萧明楼的贴身小厮。
即便他已经筑基,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落拓低贱之人,做起这些事来却全无半点抵触,反而细心周到,动作利落。
他一回头,就能看到半倚在贵妃榻上的萧明楼,眼眸微阖,唇瓣微启,一副要睡不睡的懒样。
祁昶心中莫名一软,面上就带了几分笑意。
以他如今这张脸,这般铁汉柔情的神色不知会迷倒多少少男少女,而祁昶却一无所知。
他也不在乎能不能迷倒别人,他只想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萧明楼。
可惜世事总是不如人意,祁昶还没看多久,就被外面三下规规矩矩的敲门声打断,他看见萧明楼惊醒般睁开眼,想要坐起来,忙按住他:“我去开门。”
萧明楼迷迷糊糊“嗯”了一声。
祁昶黑着脸拉开门,就见东川月端着一只Jing巧的碗站在门口,碗里盛着黑乎乎的汤水,稍稍一闻就是一股冲鼻的陈年中药味儿。
“我给萧公子煎了药。”说着东川月抬脚就要往里走。
不想,却被祁昶伸手一拦:“你站着,我拿给他就行了。”
东川月眉头一皱,还不等他说什么,祁昶便劈手夺过那碗药,他可不知道这一碗药汤值多少灵石,哪怕洒了一滴都足够让赵三心绞痛个大半年。东川月也是顾忌药碗,没有与他硬挣,稍一犹豫就被祁昶夺了过去,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抢了自己的药碗,并一脚将门踹合上。
连门都进不去的东川月:“……”
祁昶端了药过来,正要递给萧明楼时,又皱了皱眉:“这药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