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止听了这话才觉得舒坦,又问:“那我陪着你,你不欢喜?”
“自然欢喜。”
言歌答的没犹豫,笑出一双月牙眼:“谁叫我喜欢你嘛。”
江景止轻咳一声不说话了。
他总是拿言歌没办法。
这一路行了月余,芷夭却始终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想来也对,天雷毕竟不是凡人能扛得住的,她能保住性命已是难得。
终于到了山脚下时两人都松了口气。这处是江景止从前千挑万选的,山脚下有村落,却离他们称不上近,也不会有人误入。
江景止撤了阵法,兜兜转转两人终于回到了家。
江景止自然是不会亏待自己,院子篱笆做墙,左边是花房,右边是江景止平日收集的灵器,主屋端的是漂亮奢华,院落整体来看直把‘自在’二字写在了明面上。
大半年没回,院子已经落满灰尘,言歌一瞧,撸起袖子便开始打扫。
江景止有些无所事事,搬了个躺椅悠闲地在躺在院子晃来晃去,不过这般惬意却没持续多久,言歌再出来时手里拿了个扫把,直接塞到了他的手里。
“?”
江景止略有些茫然抬起眼,就见言歌正叉着腰一脸严肃站在他面前。
言歌道:“看什么,难不成这房子是我一个人的?”
她说着背过身,看背影似乎忙忙碌碌:“往日我只是个婢女,你十指不沾阳春水也是理所当然,现下我们关系不同了,自然要一起收拾。”
她话说得明白,却始终不肯转过身,江景止仔细一琢磨这话里的意思,乐颠地起身绕到了言歌身前:“怎么个不一样法?”
言歌紧抿着嘴,努力控制上扬的嘴角,白了他一眼后不理了。
江景止就开始了有些生疏的清扫工作。
芷夭虚弱,言歌有意叫她借着灵气修炼,便在江景止的宝库中寻了个舒服的位置,给芷夭搭了个松松软软的小窝,大概是梦中也觉得这里舒适,芷夭的翅膀略微抖动了一下。
言歌见她喜欢,也是欣慰,江景止这时凑过来,颇为感叹:“先前收集灵器本是为我自己,没想到如今有了别的用途,也不算浪费。”
芷夭的身上又软又暖,好似真的只是安静地睡了一觉,言歌收回手指,有些担忧:“她什么时候会醒?”
妖族的身体江景止也不甚了解,这会儿也只能摇头。
言歌叹口气,说起另外一事:“现下梁文修解决了,你也该补魂了吧?”
江景止如今有了要活下去的理由,也把这事放在了心上。
不过茗语也算手刃了仇人,现在有没有改变决定还不好说。
他把茗语放了出来,却见茗语的魂魄与之前相比透明了许多。
江景止知道,这是她的执念已经淡了的缘故。
言歌也有些忐忑,甚至想好了,若是她改了注意,那即便是硬抢的也要把她的魂魄抢来。
这份业障就算在她的头上好了。
好在,即便梁文修已魂飞魄散,茗语的求生意志也并没有死灰复燃。
言歌不知,也没有兴趣知道她从前遭了多大的苦难才能有如今这般决绝,既然结果是她想要的,她也乐得轻松。
既然她没有改变主意,补魂一事也就提上日程。
江景止仔细检查了阵法,确认没什么疏漏后决定闭关。
他与言歌情况不同,虽然不用补个一百年,但是一年半载却是少不了的,他有些担心言歌,言歌却摆摆手:“放心吧,保证你出关的时候我还是完完整整一个!”
说完她踮起脚在江景止唇边亲了亲,江景止正要回吻,言歌却退开一步:“先欠着,等你出关再补。”
说完语重心长道:“做鬼仙的,不要总想着男男女女那些事。”
江景止一阵无言。
他似乎拿她越来越没办法了。
江景止闭关后言歌也没闲着,如何运用玉石剑上的凶兽之气她似乎已经摸到了些门道,只要再用心些,她早晚会完全控制这把剑。
若是她再强些,也不会叫身旁的人有机会陷入险境。
江景止闭关后的一年,言歌正专心致志练剑,却听到了一声细微的鸟鸣。
她一愣,险些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不过再转头时,果不其然对上了一双黑芝麻一样的双眼。
言歌反应过来后忍不住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芷夭在昏迷了一年后终于醒了过来。
但扑上去后言歌却察觉不对。
这小雀是芷夭没错,但似乎有哪里不对。
小雀歪着头瞧着面前的人,言歌与她对视,险些看成了斗鸡眼,却见芷夭叽叽喳喳一声,蹦蹦跳跳去啄屋檐上的挂饰。
芷夭这番行动,竟好似全然不记得她这个人,甚至……像个普通山雀一般。
言歌一时陷入茫然。
虽说江景止早说过芷夭或许要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