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开慈闭着眼睛点点头,算是默许。
平时虽然有失禁的时候,但是几乎没有过这么狼狈的时候,今天还输了ye,捂了这么久,腿内侧红红的,连同一双一直都粉粉白白的脚都带着红色,看了很难不心疼。
程航一忍不住在心里抱怨徐家那群傻逼,什么都做不好,还净添乱。
徐开慈平时不管是自己还是护工都是收拾打理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反倒过个年还过成这种鬼样子。
抬起头来的时候徐开慈还是了无生气地闭着眼睛,他拉过花洒用软毛巾帮徐开慈周身擦了一遍,等把徐开慈收拾得干干净净才脱了自己衣服给字也洗了个澡。
看着地上一堆的衣服,再看看座位上的徐开慈程航一心里多少有点不爽,又只能强压着,耐下心来帮徐开慈把头发吹干,然后扯了块浴巾包着徐开慈抱出浴室放到床上。
这期间徐开慈就像个破布娃娃一样,不管是帮他洗澡,还是帮他吹头发,他都一句话不说,要么闭着眼睛,要么空洞地,愣愣地看着程航一。
一直到把徐开慈放到床上,替他穿衣服的时候,徐开慈才突然有了表情。
他右腿一直屈着,裤子很难套进去,程航一试了好几次才帮他把裤子穿好。
徐开慈却突然表现得好痛苦,脸上的表情从扭曲转为崩溃,在大叫了一声以后说:“我熬不下去了,你想想办法吧程航一……”
第24章
你很难感同身受现在程航一有多手足无措,就像程航一他没有办法体会徐开慈现在有多崩溃痛苦。
他们两个人,这间家虽然站着的人是程航一,在外的也是程航一。但是其实大家都知道,这间家所有的主导权都在徐开慈手里。
而现在,一个掌握着话语权和主导权的人,崩溃在伴侣面前,痛苦地求对方想想办法。虽然不是程航一惹的祸,但这种已经到顶的愧疚感让程航一觉得要是自己想不出来点什么办法,他可能要和徐开慈一起崩溃了。
裤子才套进去一半,徐开慈就突然崩溃,然后痛哭,搞得程航一手足无措。不知道是要先去安慰他,还是先帮徐开慈把裤子穿好。
他手忙脚乱,又结结巴巴地说:“哥,哥你别哭啊,好好好,我想办法,我想办法,你别哭。”
宽松的睡裤耷拉在腿上,露着徐开慈腰间一半的尿不shi,又遮着一半他蜷着的脚掌,只露着几个圆圆的脚趾。但或许是因为情绪激动,他的腿脚一直在颤抖,粉白的脚一直蹭在床单,程航一刚帮他把裤子提好,又被踩着拉了下去。
又怕徐开慈把自己弄伤,程航一没办法,只能把徐开慈抱进怀里,用很大的力气将他禁锢在自己怀抱中。
“哥,你听我说,你别哭,你冷静一点,我想办法,我肯定想办法。但你哭着,我没有办法冷静下来想办法,我……我……笛子是么?我去给你找,我给你去找一模一样的,我给你刻字,我知道那个笛子长什么样,我给你找好不好?”
程航一突然想到自己小时候,很小很小的时候,每次碰到很伤心,放声大哭的时候。家里人都会这样把自己抱到怀里,抚摸,亲吻,宽慰。
程航一这生过得顺风顺水,长大以后也不曾有那么崩溃的时候,周围人也大多和他差不多,这会能想起来的能让人觉得自己被疼爱的办法好像就只有这个。
他有模有样地抱着徐开慈,将手掌移到徐开慈还有知觉的地方,慢慢拍着他,揉着他,又低头亲吻掉他脸上的眼泪。
一寸一寸,一厘一厘。
我亲亲你,抱抱你,你会不会觉得我在爱你,我在疼你。
徐开慈还是一直在哭,只是由痛哭,变成了默默掉眼泪。他慢慢安静下来,嘴底下不再那么大声的呜咽,也不再含糊不清地说自己熬不下去了。
只是脸上泪痕未干,眼尾通红。他脸上又变成了毫无表情的样子,静静地靠在程航一的怀里,像一个Jing致的娃娃,一个程航一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探一下他的鼻息,好确认他是不是还活着。
偶尔因为先前哭得太伤心,现在徐开慈的身体还会抽动两下。
程航一看到他的脚蹭在床单上脚背和后跟已经有些发红,这会心疼地把他一双脚揽到自己跟前护着,每次抽动的时候就把手垫在他的脚底下。
就算徐开慈对这些都感觉不到,但正是因为他感觉不到,程航一才要多加注意,更加用心。
实在不想徐开慈再受伤了,实在是太可怜了。
徐开慈终于安静下来了,程航一抬手把他脸上最后一滴眼泪轻轻擦掉。
又低头吻了他的额头,吻了他红红的眼尾。
他小声地哄着徐开慈:“民乐系我也认得几个同学的,等过了年我问问他们,我让他们带我去找找。我给你找个最像的,给你再去找个搞书法篆刻的。以后那边咱们不去就不去了,你就在家里开开心心的昂?”
他絮絮叨叨说着,好像要把肚子里所有能说的好话都耗尽。
“你想不想去哪里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