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秦笑走到厨房，在冰箱里翻了翻，很容易地就找出来一个柠檬，他拿到水池边随意地冲了冲，又拿过盐罐撒了几勺盐到上面，双手捧着搓了搓。
“有钱人……这柠檬看着越光鲜亮丽，果蜡其实越多。”他一边搓着柠檬一边嘀咕道。
整层楼安安静静的，除了流水的声音外再听不到其他动静，他竖起耳朵听了听，客厅也是一片安静。
“醉鬼……还要你爷来服侍你！”想到刚才的情景，他愤愤地将柠檬再次冲洗干净，随后放到砧板上开始切片。
一刀、两刀……清脆的刀与砧板触碰的声音在厨房环绕，秦笑一边切一边将这当成刚才那只八爪鱼黏在他身上的爪子。
妈的，真没想到看起来衣冠楚楚、风度翩翩的周老板喝醉了是这么个样子，看起来斯文有礼，其实也是个败类禽兽！
“哒！”重重的一刀落下，秦笑将拿出的杯子清洗擦净，想了想，又折回去冰箱里找蜂蜜。
有钱人的家里果然不一样，冰箱里什么都有，秦笑新奇地将这道他今天开了两回的冰箱门合上，拿起蜂蜜罐往水池边走。
正舀起一勺蜂蜜加到杯子里时，秦笑突然想起什么，嘴角不怀好意地勾起。
周晟源这个样子可是十年难得一见啊，怎么能不拍张照留点纪念呢……
刚想定，说干就干，秦笑飞快地将蜂蜜柠檬水的最后步骤完成，然后端着杯子喜滋滋地往客厅走，正想去拿平板来拍照时，谁知原先还死鬼般瘫在地上的人已不见了踪影。
而沙发上正坐着一个衣着整洁、仪态优雅的男人，就连秦笑刚刚随手丢的毯子此刻也被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了茶几上。
秦笑再一次瞪大眼，瞠目结舌般一句话也说不出了，眼前的这个男人，除了头发丝乱了一些，眼尾还有些红外，哪里还有之前那个烂醉如泥的模样。
甚至现在这副模样，比平时的一丝不苟更平添了几分性感，如果真的求全责备地去苛责头发丝，那才是真的不知好坏、牛嚼牡丹！
“你……没事了？”秦笑捧着杯子，压下震惊试探着问道。
听见声音，微微垂首的男人抬起头朝他这一方看了过来，看到他手中的蜂蜜柠檬水时目光明显一滞，随后朝他招了招手。
秦笑很想拒绝，并大吼一句“周晟源儿你玩我呢！”，但腿却极不听话地已经向他那一边走去了。
周晟源自顾自地接过水杯，眼睛却一直看着秦笑。
待走近时秦笑才发现，往日深邃的眼眸此刻依然如笼罩了一番雾气般，长长的眼睫漆黑如鸦羽，沉沉醉意酝酿在瞳仁里，而通红的眼尾像是鸡尾酒杯沿上那颗红果，让人有了一些触碰与小心感。
秦笑皱眉，看着周晟源在与他的对视下将那杯蜂蜜柠檬水如饮酒般一饮而尽，随后轻轻将杯子放到茶几上，发出几不可察的“哒”的一声。
“谢谢。”周晟源轻声道，终于收回他那过于直白的目光，垂下头沉寂了下来。
秦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动作。
看周晟源这副模样，说不醉吧，不太像，说醉吧，也不太像，倒更像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浑沌在自己的思绪中。
墙上的时钟在不停地转动，第二根长的指针距离周晟源回家已经走出了老远的距离，而他略显颓唐的身影久久沉在灯下，在沙发上聚成一团黑雾。
秦笑莫名有些担忧，许久后，他小小地出声打扰道：
“那个，你有没有好一点？”
闻言，周晟源有些迟缓地抬起头，视线直而强烈地落到秦笑的身上，令他垂在身侧的手指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我怎么了？”周晟源喃喃道，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你喝醉了。”秦笑替他答，“而且好像有点严重，现在好些了吗？”
周晟源下意识地摇头，哑声道：“没事。”
“真的吗？”秦笑有些不放心的问，周晟源现在的样子看起来确实不怎么严重，比之前烂醉如泥躺在地上的样子好多了，但是秦笑还是有点担心。
“嗯。”周晟源缓缓地点了点头，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秦笑。
秦笑看着他的眼神，心中挣扎半晌，犹豫着试探问道：
“你……是不是不太开心？”
直直盯着的瞳孔里似乎有什么飞速闪过，接着，秦笑看见周晟源慢慢地低下头，带着点鼻音般，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第28章 听话
“因为什么？”秦笑轻声问道。
“因为什么……”周晟源自言自语般地重复着秦笑的话，“因为什么……”
他抬起头，看着秦笑，眼中带着一种难得的痴态缓缓道：
“……因为我没有恋爱对象。”
秦笑瞪大眼，拍了拍耳朵，仔细凑近他面前，不可置信地问道：“你在说什么？”
周晟源眼睛直直的，看着面前晃动的人影，瞳孔却失去了聚焦，秦笑又追问了好几遍